若是這樣下去,那二位遲早要反目。楊春不免想得深了些,哪朝哪代都有休妻的,隻不知離王有沒有這種果斷,到那時,可不就是雲庶妃的機會。
雲清寧也是累了,讓楊春打水來梳洗,便打算歇了。
倒是楊春在那兒著急,“再等一時,說不得殿下就過來了。”
這會兒就指著雲庶妃趕緊懷上。若得一兒半女,就算離王妃再蹦躂,也沒法同雲庶妃爭寵了。
門簾被人從外麵撩開,楊春鬆了口氣。
“一股藥味!”赫連城抽了抽鼻子。
“回殿下,是雲庶妃調理身子的藥,後山有好些,我們今日又采了不少。”楊春一高興,話就有些多。
赫連城瞧了瞧桌上,果然還放了不少。
雲清寧早上了床榻,權當沒察覺屋裏來人,隻麵朝裏躺著。
等楊春出去,有人坐到床榻邊,摸了摸雲清寧的臉。
雲清寧頗不耐煩,將那手一把甩開。
“跟我生什麼氣,又不是我動的手。不過話說回來,這一巴掌,我早就想打。”赫連城笑了一聲,又在雲清寧撫了起來。
雲清寧幹脆不理他,裝作睡著。
看了雲清寧片刻,赫連城歎了口氣,也不指望這位來服侍自己,伸手脫起了衣裳。
無意中一轉頭,看到桌上放著的藥碗,赫連城隨口問了一句,“這藥管什麼用?”
照舊,沒有回應。
赫連城也不在意,這會兒躺到床榻上,將雲清寧抱進懷裏。
“小日子來了。”雲清寧說了一句。
“我又不想做什麼,”
赫連城心下略有些遺憾,又道:“我得出去幾天,盯著你的人已然安排好了,別打什麼歪主意。”
赫連城要走了?
“去看看寧陵那小子,聽說在那兒也不老實,不去震一震,又得給我闖出禍來。”赫連城繼續道。
雲清寧記得,寧陵好像被送到梁山軍營,應該離秦都很遠。
一個被軟禁在皇家馬場的人,居然也能來去自由?
“你覺得一個小小的皇家馬場,能擋得住本王,”
赫連城似乎能猜出雲清寧在想什麼,嗤笑了一聲,“赫連輝想折騰,我便看看他有多大本事。”
雲清寧無語,她從來不想摻和那對兄弟之間的爭鬥,卻在不知不覺中被卷了進去。
從某種意義上說,赫連城這一次落敗,的確與雲清寧有著莫大的關係。
可雲清寧不覺得愧疚,更不後悔,她的母妃終於獲得了自由,為此付出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
而赫連城一定要把她帶過來,絕不是因為什麼寵愛,說不得是借著押住雲清寧,給赫連輝一點警告—赫連輝做的事,他一清二楚。
“你這小日子不太準,得讓大夫給你看看,就等我回來……”
“我自個兒就是大夫。”雲清寧打斷了赫連城的話。
將頭埋進雲清寧的秀發。赫連城歎道,“我不信你這個庸醫,當初咱們頭一個孩子是怎麼掉的,我一輩子都記得。”
雲清寧身體不自覺僵了一下。
“正好如今閑下來,生他三五個”,赫連城心底升起了憧憬,“兒子是肯定要有的,回頭帶著他騎馬射箭,這片皇家馬場夠他玩了個幾年。女兒……我也喜歡,不過回頭得我親自老頭,免得跟你學了沒心沒肺。
“殿下。”外頭有人叫了一聲。
赫連城從床上坐起,又摸了摸雲清寧的臉,“盛安玉那一巴掌,打了就算了,到底你占上風,她不過出口惡氣。”
雲清寧沒有吱聲,隻等著片刻之後,赫連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