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將要轉身之際,盛安玉卻又停住。
便是市井百姓,家中逃妾被抓回來,按規矩就該受罰,便是無需主母親自處置,總該知會一聲。
可離王今次所為,已然傷到了的顏麵。這一次,盛安玉不想再退讓。
“你便去告訴殿下,雲庶妃是帶罪之身。我身為王妃,絕不能聽之任之。宮內府那頭,我盡快讓人知會,請他們將人帶去審問,”
盛安玉看向雲清寧,“宮內府審出什麼結果,本王妃都不會置喙,也請殿下莫再袒護。”
說罷,盛安玉唇角露出一絲冷笑。
這個全不知忠心的女人,自該得到她應有的下場。
“這……”無情故作猶豫。
看樣子,離王妃打算豁出去。
到底是離王府的家事,看來要請正主過來了。
“說完了嗎?”一直沒吱聲的雲清寧,終於出聲了。
等著眾人全望過來,雲清寧麵無表現地道:“王妃既認定我有罪,人證物證全準備好,交給宮內府,後頭該打的打,該殺的殺,我聽從發落。隻這會,無需當著我的麵,說得太多。”
寧陵撲哧笑得出來,“這話說得在理。離王妃光動嘴皮子,我聽著都嚇死了!”
盛安玉臉又變了變,往前走了兩步,卻被無情胳膊一伸,笑著擋住。
“還沒說完?”有聲音傳了進來。
沒一時,赫連城走了進來,眾人皆望過去,唯獨雲清寧眼皮都沒抬一下,甚至走到了床榻邊,顧自坐下。
寧陵開始還有些小小的心虛,可瞧著雲清寧全無懼色,自覺他這會兒也不能裝慫,索性大踏步站到了雲清寧旁邊,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峻。
赫連城一直在瞧著雲清寧,竟是有些出神,想到了……那晚。
“妾身今日過來得唐突,隻是離王府中,有人與敵國太子暗通款曲,羞辱了……大秦的尊嚴,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一次,絕對不能饒過他。”
頭一回在赫連城麵前說這麼硬氣的話,盛安玉略有些緊張,話一說完,便死死盯著赫連城。
隻是,赫連城半天沒反應,甚至還在看著雲清寧。
“殿下要袒護她嗎?”盛安玉終究沉不出氣,聲音顫抖地問道。
寧陵忽地一側身,竟是將雲清寧擋在後麵,哼笑,“離王妃,便是爭風吃醋,也不帶你這般,非要往人身上潑髒水,實在教人瞧不起。”
沒等盛安玉嚷起來,赫連城已大喝一聲,“寧陵,給本王出去!”
寧陵這小子聽不懂人話,如今還學會故意挑釁了。
寧陵不但沒出去,這會兒還把雲清寧擋得嚴嚴實實。
無情悄悄挪過去,想要把寧陵請開,結果得了來一記白眼。
赫連城壓了壓心頭之火,吩咐,“既然王妃發了話,回頭便讓無情將雲庶妃送過去。”
盛安玉眼睛閃了閃,那些堵在心裏對離王的埋怨,因他這一句,煙消雲散了。
“宮內府……便不必了,日後便由王妃管教她。”
赫連城目光,瞟了瞟寧陵身後若隱若現的衣裾,轉身朝著營帳外走去。
軍營到底不適合女人待著。回到府裏,倒可讓楊春幫她調理身子。總之,盡快生個孩子,才能教人放心。
“誰都不許把她帶走!”這會輪到寧陵怒了。
赫連城腳步甚至都沒頓一下。
“寧小世子何來管到咱們離王府?”盛安玉立時回敬。
便在這時,冷煞衝了進來,“寧小世子,今日不要出軍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