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一伸長臂,不費吹灰之力,將雲清寧拉了回去。
此刻,雲清寧被迫躺下,卻倔強地側過頭,不想看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本來,這一次回來,我已打算,讓你和玄元道姑團聚”,赫連城伸手,將雲清寧的臉掰了回來,“我也沒想到,她突然就過世了。”
在這一點上,赫連城後悔莫及。
當初隻是忐忑於,雲清寧找到母親,便會不顧一切地離開,赫連城做了一個如今看來,完全錯誤的決定。
“我……”赫連城輕撫著雲清寧的臉,他或許該要道個歉意。
“不要碰我!”一記耳光,打在了赫連城的臉上。
赫連城懵了一下,堂堂離王何曾挨過打,還是挨一個女人的打。
片刻之後,赫連城又開了口,“我會幫你厚葬玄元道姑,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應承,隻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
雲清寧應當明白,赫連城才是世界上唯一能為遮風擋雨的男人。
絕不是月明軒。
“為什麼要待在你身邊,你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了。”雲清寧冷冷地道。
雲清寧從沒有避諱過她的想法,而今日聽在赫連城耳中,竟讓他有一種被傷到的痛。
兩瓣冰涼的唇,猛地吻住了雲清寧。
赫連城到底怒了。
既然怎麼說,雲清寧都不明白,便隻有用行動讓她明白,身邊這個男人對她,意味著什麼。
同樣憤怒的,還有雲清寧。在她看來,赫連城此刻的行為,竟是羞辱。
雲清寧奮力地想要推開赫連城,可這樣的反抗,卻更刺激了那個隻想征服她的人。
哭泣聲漸漸響起,雲清寧終於露出了女人的脆弱。
然而這脆弱,無法讓盛怒中的赫連城生出半分憐惜。他隻想帶著雲清寧,一起投入了驚濤駭浪。
雲清寧做了一場長長的噩夢,她置身於無垠的大海上,周圍狂風席卷,似警告,似捉弄,一時將她拋向空中,一時又把她重重地摔下。
而雲清寧除了恐懼,無能為力。
當一切歸於平靜時,雲清寧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明日便回王府。”
旁邊的人冷冷出了聲,“你既不在乎丟臉,便隨你的意,隻是永遠別再想,踏出離王府一步。”
“殺了我!”此刻對於雲清寧來說,若是沒有自由,死亡反而是個解脫。
赫連城一下坐到了床榻邊。
好半天後,赫連城側過頭:“今日,是你非要惹我。過去的事一筆勾銷,我還會好好待你,你隻管跟著我,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不可能!”
赫連城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當初在越宮……”
他知道自己曾傷過雲清寧,已經在用力彌補,可如今看來,總是適得其反。
雲清寧閉緊雙眸,全不理會。
“南越山……我已然知道,是你幫我治好了眼睛。”
雲清寧一時竟笑了。
知道又能如何?
“從前種種,都是誤會,如今……”
雲清寧輕歎了口氣。
當日那些加諸於她身上的恥辱,便是這位所為,赫連城如何能這般輕描淡寫,“誤會”二字便遮掩了過去。
“殿下既然知道,當日我曾救過你,可否知恩圖報?”
雲清寧緩緩開了口,“若放我離開,從此恩怨一筆勾銷。”
“不行。”赫連城回來斬釘截鐵。
雲清寧嘲諷,“將我困在籠中,便是殿下的報答,聽著難道不可笑?”
“我隻想……留住你。”
“可我隻想走。”
雲清寧翻過身去,再也不想看旁邊這個人。
“生個孩子吧!”床邊的人突然道。
雲清寧緊咬住了嘴唇。
她怎麼可能再為這男人生孩子?
“你可以找別的女人生孩子。放了我,或者……殺了我!”雲清寧說完之後,輕輕吐了口氣。
赫連城心頭湧起一股憤怒,他聽到了雲清寧口中的輕蔑。
“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這一句話不過是虛張聲勢,赫連城隻是緊緊用手抓著床沿。
赫連城又躺了回去,“等孩子生下來,便放你走!”
既然她想要自由,便用另一條生命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