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未免有些露骨,可以瞧見,盛安玉直接投過去一記白眼。
“太子也是糊塗,玉兒已然嫁人,不可像前頭,沒大沒小地開玩笑!”皇後笑著阻止。
雲雪瑤這會兒更是樂得花枝亂顫,隨即又替赫連輝解釋,“殿下乃是性情中人,離王妃不必介意。”
盛安玉冷笑一聲,“我夫君出征,無非是涼國對大秦又起不齒之心,雖當年我還不曉事,可涼軍長驅之入,虎視眈眈要奪我江山,進而害死我祖,這份深仇大恨,別說是血性男兒,便是我等女輩,也不該忘掉!”
此話一出,原本正說笑的眾人,這下都閉住了嘴。
沒想到太子一句玩話,竟惹出盛安玉這一堆,皇後不由撫了撫額頭。
最下不來台的非太子莫屬,赫連城出兵之事,他唱了反調,當著眾多大臣的多,指責赫連城窮兵黷武,勞民傷財。
兵馬在赫連城手中,誰也擋不住他要攻打誰。
赫連輝隻是不甘,外人總拿他們兄弟比較,長此以往,天下豈不是隻知赫連城,而不知他這個秦國太子了。
原本一個赫連城就讓他厭惡得要死,沒想到今日盛安玉竟敢當眾影射,他不是血性男兒!
此刻赫連輝垂下眼簾,不讓人瞧見他眸中冷意。
“到底從小一塊長大的兄妹,玩笑起來,也是沒有界限。”皇後硬是拗出了一句。
正殿裏的唇槍舌劍正沒完沒了之時,雲清寧終於退了出去。
今日來的人實在不少,院子裏便站了好幾位,實在是擠不進大殿了。
雲清寧沒有雲雪瑤的七竅玲瓏,又隻是個王府庶妃,自然沒有人過來跟她應酬。
這會兒在門廊下踱了幾步,雲清寧便靠到一根柱子後麵。
赫連城離開了,對於雲清寧來說,便是少了一個障礙。可偌大的秦王宮,想要找到人,不會那麼容易。
而現在唯一的線索,就在丹養閣。
沒有人會想到,雲清寧把希望寄托在了玄元道姑的身上。
雲清寧總覺得,如果玄元道姑能清醒過來,說不得會讓她得到了些真相。
“長公主可真得意啊!”
“皇後娘娘兩個兒子都被她迷住了,能不得意嗎?”
“我怎麼覺得,她會白高興一場呢?這幾日傳的那事兒,你聽說了嗎?”
“小聲一些,不怕被人聽到,問你一個有損皇家尊嚴之罪。”
“可不就咱倆私下聊一聊,果然是紅顏禍水,這位底子髒成這樣,也是教人想不到。”
“這消息隻怕千真萬確,聽說是從魏國使節的府裏傳出來的。”
廊住之後,雲清寧聽得一愣,忍不住凝神細聽。
“莫非長公主還真跟過魏國的彙王,聽說那位歲數可不小了!”
“聽說還是長公主的爹親自送的。”
雲清寧稍稍探了一下闊大,廊柱的另一邊,三個女人湊在一塊,說得不亦樂乎。
都快要成親了,居然有這種消息傳出來,也不知道誰在背後要雲雪瑤的好看。
“越國過來的,隻怕都不幹不淨,離王府不還有一個嗎!”
這一句,把雲清寧都帶上了。
莫名其妙也不幹淨了,雲清寧心中不快,故意咳出一聲。
“哎呀!”一個女人的驚叫傳來。
雲清寧大大方方地從廊柱後麵走出來,對上的是三張驚愕的臉。
於是,雲清寧衝她們笑一笑。
婦人互相對視一眼,忙不迭地跑開了。
真是無趣,可雲清寧又不願意回裏麵。
倒是這時,商羽走了過來。
“九公主,長公主在問,你去哪兒了?”
被雲雪瑤惦記上,未必是好事,雲清寧假裝不明白,“就跟她說,我在這兒涼快涼快。”
商羽卻是一笑,“九公主何須如此高傲,莫非是忘了,九公主能得著庶妃之位,少不了咱們公主在背後出力?”
“所以呢。”
“方才之事,長公主隻想問一問,你為何不提前知會?”
聽到這裏雲清寧明白了,雲雪瑤當眾出醜,麵子上過不去,自然想找個出氣筒。
“那得怪長公主自己,若有誠意,就不甘敷衍皇後,別把什麼事兒都賴在我頭上。”
雲清寧瞟了商羽一眼,轉身朝著坤顯宮走去。
冷眼瞧著雲清寧離開,商羽唇角露出一絲諷笑。
坤顯宮的後殿,雲雪瑤這會兒坐在秋千架上,貌似夜裏休息,可眼睛裏卻冒著火。
商羽走到近前,“回稟公主,九公主不願意過來。”
雲雪瑤臉色終於拉了下來,“我不是那位的翅膀硬了?”
“你家這位九公主倒是有些意思。”
赫連輝不知從何處走了過來。
雲雪瑤看下赫連輝,“讓殿下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