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醫已然到了,一臉局促地商量道:“太子,讓下官瞧一瞧傷?”
赫連輝還在哭著,好一會,才戀戀不舍地將人放開。
有人從旁邊將太子扶起,雲清寧清楚地瞧見了,赫連輝臉上的淚痕。
原來這人並非不會傷心,隻是死了的那個,不值得他傷心的人罷了!
雲清寧看得出神時,赫連城帶馬回來了,而身下坐騎,已換回他平日的馬,後麵還跟著無情。
寧陵立刻跑上去,替赫連城拉住馬,興奮地問,“殿下,瘋馬在何處?”
“既是瘋了,留著何用,本王已然將它了斷。”赫連城淡然回道。
“殿下,我的馬!”都以為快沒氣的少年突然叫了出來,隨後竟哇地一聲哭了。
赫連城隻瞟過去一眼,徑直走到盛夫人跟前,“舅母受驚了!”
盛夫人似乎還沒緩過勁,愣了好一會後,無力地搖了搖頭,隨後淚如雨下,“我的敏兒,命好苦啊!”
雲清寧的視線在赫連城臉上頓了許久,才挪到盛夫人那邊。
她這一句哀痛之言,竟是帶著悔恨交加。
宮裏應該是得了信,楊夫人走了出來,將盛夫人扶上皇後的鸞轎,又拉住盛安玉,一塊去了乾寧宮。
“阿冀,隨我送回東宮!”赫連輝下了令。
一時眾人上去,便要扶著少年離開。
赫連城卻走了過來,擋住他們去路。
“何事?”赫連輝麵色一沉。
“太子殿下,那人闖了這麼大禍,怎能一走了之?”赫連城說著話,目光落到少年的臉上。
赫連輝的那些破事,赫連城一清二楚。太子荒唐,那是他的事,隻要別越了界。
而今日,赫連輝越了國法家規的界。
眼神與赫連城對峙片刻,赫連輝故作輕描淡寫,“沒看到是馬驚了?他也不想如此。”
赫連城挑了挑眉毛,“親王以下,未經允許,不得在宮城騎馬。他是從裏麵出來的。”
“故意找孤的茬子?”赫連輝眸中射出一道寒光。
赫連城吩咐,“來人,將縱馬凶徒給本王拿下!”
赫連輝臉色立刻變了,冷笑,“離王莫非以為,今日抓到的機會,能給孤來個致命一擊,然後取而代之?”
此話一出,四下一片嘩然。這指控若是傳到秦帝耳朵裏,那就是謀逆之罪。
“臣弟要抓的凶徒,差點害出人命,若不嚴懲,日後誰都會將皇家尊嚴踩於腳下,”
赫連城眼中帶著嘲弄,“太子殿下是聽不懂臣弟之意,還是想得太遠了?”
赫連輝明顯被噎住,眯眼瞧了赫連城半天,轉頭道:“還要孤再說一次,將阿冀送回東宮!”
赫連城似乎沒有任何反應,然而就在此時,無情帶著人衝上過,直接將少年團團圍住。
周遭鴉雀無聲,直到赫連輝冷笑一聲,“離王這是等不急,要謀太子位了?”
“太子之位乃是天命所歸,不是誰想謀,便能謀得到的,臣弟今日要管的,是有人藐視皇家,縱形無羈,臣弟相信,太子殿子必會深明大義。”
“別跟孤來這一套,今日孤在此,看你們誰敢動他。”
赫連城絕不相讓,“太子妃前麵剛去世,其母便差些被人所害,且還是在皇宮門外,是不是該查清楚,於情於你,給人家一個交待。太子殿下,或是你也該到盛夫人跟前,道一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