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皮打開,雲清寧才知道,這是月明軒給她搜羅來的醫書。
“他也是有心了。”雲清寧歎了聲。
“公主聞聞,好像是桂花糕。”香曇在大包袱裏又發現一個小包袱,捧到了雲清寧跟前。
“這是十字街的那家鋪子。”雲清寧立刻聞了出來,以前被如月帶出去,便常光顧那家。
看來月明軒還沒有離開,也不知是他自己不想走,還有赫連城又使了什麼壞。
說來雲清寧當初曾承諾,要帶著月明軒逛一逛越國的大街小巷,她到底失言了,還要人家惦記著,她喜歡的桂花糕。
“公主要不要吃一點?”香曇問道。
“好。”
雲清寧笑了笑,“我也有些餓了。”
香曇出去熱桂花糕,走之前特意將帳幔垂了下來,又勸雲清寧再睡一會。
月明軒送的那些醫書還沒有拿走,一片墨香之中,雲清寧又有了些困意。
有人站到床邊時,雲清寧已睡著,直到一隻手輕撫上了她的臉頰。
那隻手十分粗糙,掌心的溫度竟是比雲清寧的臉還灼熱。
雲清寧猛地睜開眼,看到了麵前一張臉。
和那人對視片刻,雲清寧將頭扭到一邊,實在是瞧著就心煩。
“裝病?”
“……是。”
“想學長公主。”
“……”
人家不是誠意來探病,更像是來挑釁。
當然,赫連城哪管得著她的死活。
赫連城索性坐到床邊,打量起了雲清寧。
想來他也是閑的,下午剛從軍營回來,冷不丁想過來這邊看一看。
雲清寧居然真病了,可恨她病了也不老實,拿一副冷臉對著他。
屋裏兩人都沒說話,赫連城無聊地翻了翻床邊的一本醫書。
越宮之中,赫連城的眼皮子底下,絕不許人暗通款曲。
這些醫書,郝連城讓人一本一本地翻過,若敢挾帶私貨,就不可能送到長寧宮了。
幸好隻是些晦澀的醫書,否則赫連城會立刻把月明軒趕出越都。
“相思病?”赫連城語氣裏帶著冷意。
雲清寧就當沒聽見,她病了,沒精神頭打嘴仗。
“公主吃一些吧!”香曇戰戰兢兢地進來,手裏捧著一碟已經熱好的桂花糕。
剛才赫連城出現之時,把香曇給嚇壞了,這會兒她是鼓起勇氣進來的,不管怎麼說,她與公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雲清寧餓得厲害,掙紮著坐起來,拿下了額頭上的涼帕。
“吃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赫連城又找到了挑剔的點。
香曇端著桂花糕的手,不自禁地一抖。
雲清寧索性一把將盤子抱過去,拿起一塊桂花糕,眼盯著赫連城,大口地嚼著。
赫連城臉色又陰沉下去,他當然知道,桂花糕是隨著這些醫書一塊進來。當著他的麵,雲清寧還吃得如此津津有味,明擺著帶著示威之意。
瞪了雲清寧片刻,赫連城哼了一聲,站起了身。
“殿下不必急著走,我有話要說。”雲清寧竟又將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