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書房的窗後,一雙眼睛正注視著外麵兩個人。
也不知道寧陵那小子說了些什麼,把雲清寧逗得真夠開心,仰頭笑了好幾回。
雲清寧居然也會開懷大笑,在赫連城的印象裏,她的臉上從來隻有憤懣、委屈,直到後來,雲清寧還學會了用冷漠表達自己的不屑。
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有多少麵孔,見人就換一張。
無情從外頭走進來,好巧不巧,正看見站在窗後,神色不悅的赫連城。
“世子,有什麼話,進來說吧!”
無情機靈地退到外麵,遠遠地道。
這小子以後前途堪憂,居然敢半路截胡赫連城的女人。
寧陵回頭看了一眼,隨後一伸手,雲清寧藥箱奪了過去,特意安撫,“走吧,有我在!”
寧陵一直不能理解,赫連城怎麼下得了手,欺負這麼好的神仙姐姐。
“不用了。”雲清寧忙要將藥箱拿回來。
“聽話!”寧陵索性又拉住了雲清寧。
無情視線落到寧陵抓著雲清寧皓腕的手,不免在心裏,為寧陵點了一根蠟。
赫連城的醋壇子,是誰都能隨便打翻的?
無情之前就很不走運地掉過坑,若不是及時解釋,差一點腦袋都要沒了。
想到此處,無情看著從自己跟前走過,還不知死到臨頭的寧陵,很想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別怕,他若凶你,我幫你凶回去!”寧陵在雲清寧的耳邊小聲道。
無情聽個正著,作勢搓了搓臉,免得教人發現,他已經笑出來。
書案前,雲清寧手搭在赫連城的脈上,半天沒吱聲。
赫連城將臉扭到了另一邊,心裏卻在納悶,這女人的手,怎麼一天到晚涼得如冰塊一般。
顯然是個心冷的,要不然,人也不會這麼冷。
“殿下已然恢複,不過,藥不能停。”雲清寧將手拿開,目光在書案上,似有似無地掃過一眼。
書案上要是有關於母妃的信函,該有多好。
“若本王不吃藥,便顯不出你這當大夫的本事。”赫連城嘲諷一句。
已拿起筆準備開方的雲清寧,聽出某人故意挑刺,也沒有多說。
雲清寧拿著複診當借口過來,不是為了鬥嘴。
“殿下,可有我母妃的下落。”放下筆的那一刻,雲清寧便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
赫連城在心裏哼了哼。他早就猜出來,雲清寧要不就不露麵,一露麵隻會說這一句。
“你是不是覺得,本王乃背信棄義之輩?”赫連城莫名其妙有些不痛快,雲清寧這是把向她自己當債主了,每隔一時便要催一下。
雖然在心裏,的確已在懷疑,赫連城是否真心履行承諾,不過當著人麵,雲清寧還是很給麵子地搖搖頭。
寧陵還在旁邊好奇,“殿下做了什麼對不住神仙姐姐的事?”
無情趕緊咳了一聲,也就這位小世子,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雲清寧不想笑的,可一時沒忍住,這會兒一抬手,示意赫連城,她要將脈枕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