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寧躺了多久,赫連城便在那看了多久,直到後頭,心頭莫名有些煩躁,走到了旁邊。
聽到有人呼救的時候,赫連城剛轉回來,正瞧見一名黃衣宮女鬼鬼祟祟跑上岸,而方才雲清寧躺著的地方,已經沒了人。
湖麵上也看不到人,卻可以看到水波翻滾。
那會兒赫連城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徑直衝下湖岸,跳進了水中。
其實那會兒赫連城隻要喊一聲,便會有人過來。他手下會水的無數,救一個落水的女人綽綽有餘。
可當時,赫連城什麼都沒想。
所以赫連城現在才覺得晦氣。
從小赫連城便立下誌向,日後要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成為誰也無法捍動的強者,那才教不枉此生。
而今日,他卻為了一個沒有半點忠心的女人,將自己置身於危險當中。
“殿下何時幫我找到母妃的下落?”雲清寧忽地問道。
赫連城閉了閉眼睛,這個女人見到他,也沒別的好說了,都是這一句,聽得人耳朵起了繭。
赫連城向來一諾千金,他不至於騙一個女人。
隻是有些事情,他還需要深思熟慮。
赫連城回得有些含糊,“總有一天,你會知道。”
這樣的答案,讓雲清寧有些悻悻。
赫連城睡得那張長椅短得要命,堂堂離王殿下就這麼蜷縮著,有一點可憐,更是可笑。
雲清寧等了半天,也沒聽到更多回應,心裏有些煩悶,死瞪著赫連城。
片刻之後,雲清寧覺出了不對,赫連城耳根一直在紅著,難道真是病了?
出於大夫的本能,雲清寧站起身,走到赫連城身後。
這下她看清了,赫連城不僅耳朵紅,整張臉都是赤色的。
的確是病了。
雲清寧伸出手,搭在了赫連城的腕上。
“滾開!”赫連城嘟囔一句。
雲清寧沒有理會,繼續按著他的脈。
赫連城已經陷入昏沉,正覺得越來越冷時,身上似乎蓋了上什麼,雖然不能解決大問題,可比剛才舒服了許多。
再後頭,赫連城都是半睡半醒,中間被叫起來,迷迷瞪瞪地咽了幾顆藥丸,又繼續躺下。
此時,車隊停在了一座小鎮的客棧外。
雲雪瑤被扶下馬車,顧不得腿上酸軟,便朝著幾乎落在最後的雲清寧馬車走去。
從赫連城坐進雲清寧車裏的那一刻,雲雪瑤便坐立不安。
她早看出來,雲清寧表麵不屑與雲雪瑤一爭高下,其實暗地裏費盡心機地在接近赫連城。
似乎雲清寧終於得了手,赫連城在她馬車裏,好幾天沒出來了。
原本雲雪瑤還篤信,雲清寧根本沒有能力與自己抗衡,而此刻,這種篤信已經開在動搖。
雲雪瑤絕不接受,她還沒有成為離王妃,赫連城的心就被別的女人奪走!
“長公主不得靠近。”
站在馬車邊的無情伸出手,擋住了雲雪瑤。
雲雪瑤恨不得用眼神在無情臉上鑽一個洞,這條狗從一見到她,目光裏就是不屑。
路上想了很久,雲雪瑤得出一個結論,雲清寧處處占了上風,無疑是將赫連城手下的副將收買了。
可這會兒,大庭廣眾之下,雲雪瑤還是要扮一些大度,甚至擠出了些笑容,“不知殿下身體可好些,我去瞧一瞧他。”
無情根本不假辭色,“長公主不如先進去吧,殿下和九公主還在車裏睡著,你上去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