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血流得太快,再不回去醫治,一定會出大事。
雲清寧越發愧疚,這一次終究因為她,讓如月再次受了個傷。
似乎猜出雲清寧心思,如月道:“這點小傷,我早習慣了。”
一個女孩家過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如月的背後,不知道藏著一段怎樣的經曆。
藏書閣外,雲清寧終於將如月扶了出來。
然而……
一簇簇火把在不遠處亮了起來,還夾雜著人聲。
雲清寧與如月對視了一眼,她們被發現了?
“這邊!”
如月說了一句,換她拉起雲清寧,直接朝著藏書閣外足有一人高的草叢跑去。
沒過一會,藏書閣便被人團團圍住。
雲清寧牙齒忍不住打顫。
一定是有人發現了什麼,否則一個晚上也不會圍兩次藏書閣。
若她們被抓到,赫連城那人疑心重重,絕不會放過她,而本是為了幫她的如月,也要平白無故丟了性命。
有人已經衝進藏書閣,許久無人問津的地方,今夜異常地熱鬧。
雲清寧聽到身旁如月發出一陣輕嘶,想來已經痛不自禁了。
但此時的雲清寧也毫無辦法,隻能緊緊拉住如月冰涼的手,想給她一點溫度。
那些人找了好一會,一無所獲。
終於,藏書閣再次人安靜了下來。
如月幾乎站不起來,還是雲清寧用力拉了一把。
兩人快要走出草叢,如月突然又頓了頓。
“怎麼?”
“被勾住了。”
如月說著,取出腰間匕首,挑開了草稞掛到的錦帕。
長寧宮東邊一處角門,雲清寧先是四下瞧了瞧,確定沒有異常,才上去輕輕敲了幾下。
片刻之後,門先從裏麵開了一條縫,香曇伸出頭,等看清楚兩個人,立刻將門拉開,讓她們進去。
讓香曇先扶了如月進去,雲清寧還特意又觀察了一下四周,這才跟到了裏麵。
雲清寧自然不會想到,角門關上之後,一個身影閃過,隨後朝著月華宮而去。
如月躺在雲清寧的床榻上,咬緊了牙關,始終沒叫出來,可人卻控製不住哆嗦了幾下。
“疼啊?”
香曇趕緊停了手。
回到長寧宮裏,如月腿上的血已經凝固,同衣裳粘到了一塊兒。
“繼續!”如月已經潮紅的臉上,硬是對香曇擠出了點笑容。
香曇苦著臉,她這會兒正按雲清寧的叮囑,用剪刀小心的將那些粘到了皮肉上的布塊取下來,可每動一下,如月還沒反應,倒先把自己嚇得心驚肉跳。
“沒事兒,我好得很!”
“疼就叫出來吧!”香曇都在替如月疼。
雲清寧已經找來烈酒,這時拉開香曇:“我來吧!”
如月開始發熱了,如果不趕緊處理傷口,炎症上來,她甚至走不出越宮。
長寧宮裏,唯一的一盞油燈發出陰暗的幽光。
雲清寧低著頭,聚精會神地在為如月清理傷口。
她先前沒想到,刀口會這麼深,差點就見了骨。
豆大的汗珠,從如月的額頭上冒了出來。
香曇拿著帕子,又替她擦了一遍,眼裏也盡是焦急。
“一會就好。”雲清寧小聲地安慰道。
本來雲清寧想給如月用蒙汗藥,減輕她的痛苦,可如月拒絕,隻為提防隨時有人闖進來,到時候被動的是她們。
畢竟這兒已經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越宮了。
終於包紮完傷口,如月已經昏昏欲睡了。
“公主!”
香曇卻突然叫了一聲。
雲清寧抬頭看了香曇一眼,隨後跟著她的目光,朝著寢宮的一扇半開的窗戶望過去。
果然……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