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驚慌回稟,“王爺,剛剛這女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傷了他們。”
“辦事不利,去領五十棍!”赫連城陰鷙的眯了下眼睛,沉著臉朝那抹素白的身影走去。
後半夜,天空中飄起了雪花。
雲清寧衣著單薄,凍得鼻頭通紅。
她趴在冰涼的地上瑟瑟發抖,嘴裏大口大口地嘔著血。
口鼻內灌滿血腥,幾乎要將她吞噬。
她討厭這種味道。
“雲清寧,你做的好事!”
聽到男人暴怒的聲音,她艱難抬眸,視線卻逐漸模糊了起來。
隱約中,她似乎看見記憶中那抹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而來。
雲清寧不可置信地抓住來人的衣角,“阿奴……”
正欲發作的赫連城聽到這句話渾身一顫,身體有一瞬的僵硬。
“王爺,您沒事吧?”無情跟過來關切道。
“無事。”赫連城飛快拂動衣角,轉身離開。
“王爺,九公主您打算怎麼處置?”無情十分驚訝,王爺一向有潔癖,竟然沒有懲罰雲清寧。
赫連城腳下一頓,眼底漫出冰霜,“給她留口氣,就這麼死,便宜她了!”
……
雲清寧再次醒來,天已大亮。
嗓子幹啞,渾身更像是被馬車碾過一般散了架。
守在榻前的小宮女香曇看見她睜開眼睛,頓時歡喜起來,“公主,您終於醒了,嚇死奴婢了嗚嗚……”
“你回來了?他們沒有為難你吧?”雲清寧說著撐起身子。
稍稍一動便是刀割般的痛,讓她忍不住微微皺眉。
“公主,您沒事吧?”香曇忙扶了她。
雲清寧搖了頭,“越宮如今如何?”
“越宮上下人心惶惶,不少人已經投靠了離王殿下……”
香曇說著打量了眼她蒼白的小臉,“皇上說,公主醒來要去給他……請安。”
雲清寧心中冷笑。
請安是假,算賬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扶我起來吧。”
“公主,您身體太虛弱了,先好好休息。若是皇上差人來問,奴婢就說您還沒醒。”
“不用了,你給我拿點吃的,我墊墊肚子就過去。”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吃過東西,雲清寧簡單處理了下扭傷的腳腕。
經過一宿,腳踝處已經腫得像包子一樣。
大雪初停,寒風料峭,即便雲清寧身上裹了厚厚的大氅,她還是渾身冰涼。
忍著腳腕的傷,她踩著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華清宮走去。
三天前的越宮還是歌舞升平,禦花園也是花團錦簇,處處都透著繁華。
短短三天的時間,一切都變了。
熠熠生輝的瓊樓玉宇不複往日色彩,在烏蒙蒙的天空下,盡顯衰頹。
大雪過後的禦花園草木凋零,枝頭的寒梅落了一地,零落成泥。
冷梅香夾雜著潮濕冰冷的氣息纏在鼻翼,雲清寧的心底生出一抹說不出的淒涼。
此時,越帝正焦灼地在殿內來回走動。
國破後,他的兩鬢添了幾綹白發,仿佛一夜老了十歲。
他看見雲清寧入殿,立即怒氣衝衝地抄起硯台砸了過去,“沒用的廢物,你把朕的臉都丟盡了!”
雲清寧側身避開,“父皇息怒。”
“你實話告訴朕,你昨晚是不是被赫連城扔進了軍營?”越帝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