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兮聽到他的話沒特意看他，繼續自己的動作將毛巾放在熱水裏又洗了洗。
“你說呢，怎麼可能？”
封曜急了，“你不是第一次幹這事了？”
難道她以前也這樣替別人擦過身子，看過別的男人的身體？
岑兮見他激動了就給他翻了個“你跟白癡一樣”的眼神，“你以前每次喝醉吐了一身不都是我給你擦的身體，忘了？感情我這跟老媽子一樣替你做了這麼多你是一樣沒記住！”
她這樣的解釋封曜勉強能接受吧，臉色也緩和了不少，想來他怎麼這麼別的女人碰他呢，原來是被這麼照顧習慣了。
他正有些洋洋得意之時又聽到女人自顧自的說著，帶著一絲他沒聽出來的打趣，“雖然說不是第一次給你擦身體但是你也的確不是唯一一個異性，我還給他洗過澡呢？”
岑兮突然升起了一絲惡作劇心理，眼裏帶著一抹玩味故意把話說的這麼朦朧曖昧，果然她就看到坐在床上的男人剛明朗的臉又陰沉了下去。
咬牙看著她，“哦，那你說說還有誰能讓我老婆替他擦身子還替他洗澡？”
陰陽怪氣的語調，岑兮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看著女人如此模樣封曜覺得自己太不被尊重了，臉色一陣青一陣黑的變化著。
岑兮笑了半晌才悠悠的看著男人解開謎團，“那個人就是你的小舅子啊，以前我媽上班忙每天晚上都是我替遠遠洗澡的呢！”
說完女人又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真是太沒氣質了！
“笑，笑死你！”
封曜氣惱的躺下床背對著女人不再和她說話，真是一個晚上下來他都不知道被她噎了多少回了，他何曾在一個女人麵前這麼丟臉過？
岑兮將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去洗手間洗漱出來後發現封曜仍維持著剛才那個姿勢背對著她，也不出聲，她以為他睡著了。
忽然，她半個身子輕輕的坐在床邊頭小心翼翼的靠在他身上，封曜心尖一顫然後就聽到女人的喃喃自語。
“封曜，如果我們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就算是像今晚這樣的小吵小鬧我也很開心，至少你終於願意和我說話了，你知不知道其實你生氣起來的樣子像個孩子一樣很可愛。嗬，怎麼辦，我好像越來越舍不得離開你了，就算你打過我罵過我，羞辱過我，我好像都舍不下你了……”
夜半，月上柳梢，皎潔如練的月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灑落在寬敞的房間裏，隻有兩個人的病房裏十分安靜，房間裏隻有一盞橘色暖燈，光線昏沉朦朧。
一個靜臥在床上，一個伏在床沿。
身後的女人在低聲自語著，封曜雖閉著眼睛卻一直在豎著耳朵將岑兮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背後已經沒有了聲音，隻是偶爾能聽見若有似無的呼吸聲，封曜動作輕慢的翻了個身發現岑兮伏在床沿居然睡著了。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她白淨的小臉，剛才她說的那些話一直在他耳邊盤旋縈繞著，她真是越來越讓他看不懂了也越來越讓他情難自禁了，總是忍不住想要去觸碰她憐惜她，就像現在這樣……
“我錯了，求求你不要打我了，不要打了……”
她好像又做噩夢了，一聲聲帶著十足恐懼害怕的低吟都叫人擰緊了心，封曜坐起身長臂一伸忍著痛將女人輕軟的身體攬進懷裏，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自己身邊，這樣的動作輕柔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
心情一陣煩悶複雜，本來恨之入骨的女人他怎麼可以對她心生憐惜甚至想要去保護她呢，他想到兩年前那晚，他喝醉了在酒店和這個女人一夜顛鸞倒鳳，不同於五年前那次被下藥他雖然是醉了但身體卻意外的沒有排斥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