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壓下降,心率失常!陳院長我們要不要采取冬眠措施……”護士焦急的問。
“再等等!”陳主任的頭上又滲出一層薄汗。
叮……隨著一聲刺耳的聲響,心電監護器劃出了一道將生死隔絕的直線。
“準備電擊!”陳主任紅著眼睛,親自抄起除顫儀,對準患者胸腔。
一次,兩次,三次……
陳主任的雙手已經開始了不可控製的顫抖,心裏默念著“小子,醒醒!醒醒!”
可是一切的舉動純屬枉然,無論在場醫護人員怎樣努力,終究沒能讓那條綠色的直線再起波瀾……
“做冬眠處理吧!”陳院長無力的說,隨後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靠著牆緩緩的蹲下,繼而雙手抱頭痛哭,“老羅……老羅……我對不起你,我沒能保住這孩子!”
“陳院長,我們都看見您已經盡力了!”
“是啊,您老節哀順變吧!”
“陳院長,您不要太難過,你對的起已故的羅院長啦!”
現場的醫護人員一邊安撫著陳院長的情緒,一邊開始了爭分奪秒的冬眠措施。
那具餘溫尚存的軀體多處靜脈被相繼注射了冰藍色的針劑。
短短2分鍾後,軀體開始變得冰冷僵硬,尚具彈性的皮膚表層也漸漸失去正常的光澤,繼而浮現出一層薄薄的白霜。
隨後,陳院長含淚在一份文件上簽了字,隨後這具年輕的軀體就被推進了華隆醫院地下一層的極凍室。
極凍室的兩側各有幾個冰櫃,專用於存放冬眠者的軀體。冰櫃的門是鋼化玻璃製成的,可以看到軀體的樣貌。
醫護人員將剛剛抬進來的冬眠者放入其中,在旁邊的電子麵板上輸入了冬眠者的名字——羅維。
陳院長對外宣告羅維死亡。
羅維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開始有了意識,他睜開了眼睛,可是能看到的就隻有一片浩渺的白色。
“什麼情況?我……失明了?”羅維感到周邊的異常,有些焦慮不安。不對啊,失明不應該是看到一片黑暗嗎?而自己為什麼看到的卻是一片純白?
忽然他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寒氣由多處靜脈急速蔓延開來,那極致的嚴寒令人窒息。
他下意識的起身奔跑,並呼喊求救,可是任憑他怎樣呼喊就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正在他無計可施的時候,一道電光擊中了他的胸腔,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感到自己瞬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入了另一個空間……
“病人蘇醒,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一個陌生的聲音從羅維的耳邊傳來。
羅維眨了眨眼,意識恢複了一點,隻感到渾身各處迎來不同級別的刺痛。
“什麼情況?我在哪?”羅維想開口詢問,卻很難控製自己的語言中樞係統。麻醉!全身麻醉!身為醫學項目研究組的他,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
昏昏沉沉中,羅維發現自己被一群陌生的人簇擁著推進了一個高檔奢華的病房。
一個素未謀麵的貴婦人一直握著他的手,叫他“天宇”。
“天宇?我叫天宇?可是我為什麼對這個名字如此的陌生?難道我失憶了?”羅維在混沌中掙紮著,竭盡所能的使自己清醒,想要回憶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腦海中閃過幾段不連續的畫麵。
喧鬧的酒吧,美豔的舞女,還有在高速路上瘋狂的飆車。
這些記憶碎片仿佛是突然間衝進他的大腦,繼而傳來的是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烈頭痛。
“啊!”羅維慘叫一聲,下意識的用手抓住了頭。
“哎呀,天宇,你怎麼了,別這樣,你手上還有傷呢!”貴婦人焦急的阻止羅維的過激行為,並衝門外喊道“醫生!醫生!快過來看看!”
醫生聽聞迅速跑了過來。這可是醫院的頂級VIP病房,享受一對一醫療護理服務。當班醫護人員一點也不敢怠慢。
“別著急,高夫人,這是創傷後的應激反應。”醫生看了一眼羅維身邊監護儀的數據安撫道,“我先給他注射一針鎮定劑。”
就這樣,羅維在鎮定藥物的作用下,又漸漸失去了意識,恢複了原先的平靜。
此時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在另外一個人的身體裏。更不知道這個軀體的主人居然是富豪鄭華的獨子,鄭興集團未來的繼承人——鄭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