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鬆竹觀的香客還是挺多的,男女老少不一而足,有不少人從裏麵興高采烈的捧著符籙離開,張凡細聽了一下,原來這都是從道觀裏花大價錢求的,可以保佑家宅平安,考試不掛,前程似錦什麼的。
張凡不由得搖頭一笑,如果小小的一張符籙就能保佑那麼多,那人們還哪裏需要去努力工作呢?
不過好在他們手上的符籙也並不是騙人的東西,張凡隱約能感覺到上麵的真氣波動,說明畫符的人還是下了功夫的。想來這座鬆竹觀應該是屬於正一道的產業。
華夏道家主要分為兩支,一是正一,二是全真。
全真教這個想必大家都不陌生,創教真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中神通王重陽,座下全真七子,也被金庸老先生給好好的吹了一頓。
正一教則是由漢代張道陵的五鬥米道演化來的,以後,為道教上清派,靈寶派和天師道等符派的總稱,漢末三國的軍閥漢中張魯就是正一教的第三代天師。如今說的龍虎山天師一脈就是張家的傳人。張凡的尋龍盤似乎也是出自那裏。額,好吧,現在是沈小滿的。
正一教和全真教明顯的區別在於
第一,正一教受華夏傳統巫術影響很深,宗教儀式中存在大量符籙,念咒,降神驅鬼等內容。而全真教則以內丹為主,基本排除了巫術的影響。
第二,正一教的道士不必出家,而全真教則在道教史上首創道士出家,從此以後,全真教道士必須出家。
說道張凡修煉的心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屬於全真還是正一,按理說,全真比較注重內修,可是正一的話,也不是沒有心法,而且他所學中也有不少符籙之術。現在還能指望自己那唯一一個小徒弟沈小滿不要問自家的師承來曆吧,否則還真是有點尷尬。
進了道觀,由司空亮引著,三人到了道教協會所在的那個跨院,此時院子裏已經來了一些身穿道袍的道士,什麼年紀都有,見到司空亮和劉法成進來,一些相識的紛紛上來打招呼,而張凡這位外援反而是沒有人理的。
張凡倒也無所謂,他本來就不想參加什麼道教協會的會議,風水這事兒到時候還是各憑本事,開會是解決不了的,他過來純粹就是給劉法成麵子。
“各位道友,觀主請各位道友到大殿裏議事。”就在大家相互寒暄的時候,一個小道士從一間大殿裏走了出來,對著院中眾人打了個稽首。
眾道士立刻整冠束帶很有秩序的走進了那座大殿。
張凡和劉法成因為不是道士,走在了最後,司空亮自然也不好當先進去,也陪著他們走在最後。
這一座大殿裏供奉的是三清道祖,麵積其實也並不很大。裏麵的擺設就比較有意思了,供桌前麵對著門的位置,擺了三張椅子,正中那張上,坐著一個年約七旬身穿黃色道袍,頭戴道觀,白發長須的老道士,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讓人看了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敬畏。
而在他右手邊坐著的,則是一個四旬左右白麵無須的道人。這位道人並不像先前那位一樣麵帶微笑看著眾人,而是眼皮微閉,對周圍瑣事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張凡隱隱的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一抹真氣流動,莫不是此人在這種時候還在修煉?
至於其他的道人,倒是像古時候梁山的聚義大廳似的,座次分列在兩旁。張凡注意到這些道人身上的道袍顏色和頭頂的道冠形製都多少有些不同,至於那些代表了什麼她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他不是研究道家科儀的。
“鬆風真人,乾元真人。”司空亮帶著二人走進大殿,對著上座的兩位道士打了個稽首。
兩位道人起身回禮,正中的鬆風真人看了一下司空亮身後的劉法成和張凡,“不知道司空施主身後這二位是”
“哦,他們是我的朋友,也想參加這次的盛事,我就順道帶來讓他們跟各位道長見個麵。”
司空亮把話說的很含蓄。鬆風真人雙目微眯,不知道在想什麼,乾元真人則是很直接的表現出一副不悅的模樣。
乾元真人就是乾真子的師弟,這副嘴臉也不知道是乾真子偷偷告了小狀,還是因為司空亮帶了兩個外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