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道牧他們一身鴻運高高照,那道牧一身鴻運光暈就跟陽光似的。黑白無常陰帥也因此對天道與陰律的運行產生好奇,怎一下子要他們死,一下子又給他們耀光的鴻運。
麵對其他陰帥的疑問,牛頭馬麵老陰帥卻神秘而笑,天道不是死物,不腐朽固執之靈,她比任何生靈都要靈活。興許,道牧他們就是傳說中的天道變數,或者稱之為天選之子。
想到這,想起牛頭馬麵老陰帥和年輕閻王都還身負道傷,白無常不禁開口道,“五個神魂,你我再分一個,剩下四個給閻王和牛頭馬麵,何如?”白無常吸收半個神魂之後,深刻體會到神魂對鬼仙的好處,
“應該的,應該的。”黑無常鬆開雙手,手中黑扇子迎著風兒,幌一幌,扇子回歸本相哭喪棒模樣。“老白啊,你說這緣妙不妙?”掣著哭喪棒揮指周遭,“這一切或多或少,皆有道牧的存在。”
“老黑,你的意思是牧影鼠口中那個寶貝似的好侄兒,極有可能就是那道牧?”白無常立即反應過來,臉上卻是滿滿的驚訝。
“極有可能!”黑無常不敢完全肯定,盡管隻覺告訴他一定是道牧。“道牧身懷金烏血承,且還是追殺牧影鼠那頭金烏,單憑這一層關係牧影鼠叫道牧侄兒,沒甚不妥當。”
黑無常見童征等人將那副臭皮囊收斂如棺槨之後,分散四處探查,遂跩開步,揮斥哭喪棒,“開始布陣吧,這五個都是大魚。大鯰魚力大身滑,不好捕捉。”
白無常不再言語,嘖嘖怪笑,掣著白色哭喪棒,朝著黑無常相反的方向走去。
先有織天仙女忽然降臨,後有童征二去二反。現在童征他們在地搜尋,童家老祖們在天上輔助和指揮。
童家此番行徑,早已引來整個織仙城的關注,而謠言在此時最容易生根發芽。伏牛堂的勢力本就紮根於市井,話頭一放開,情勢就像是枯草期的草原,星星之火迅速燎原。
皆言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川壅而潰,傷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為川者,決之使導,為民者,宣之使言。
可防民之口,在世俗國度都難於登天,更別講修仙者的世界。遂童家發覺謠言的角度詭異,明褒暗貶,分明在搞事兒,卻為時已晚。謠言如決堤洪水,將童家的聲音淹沒,根本不容許他們澄清。
畢竟主流聲音,多是在讚揚童征,然後帶著合理性的猜測與抨擊。而這種主流聲音才是最可怕,其核心目的分明是在加速童家之間各派係的分化,各個派係的鬥爭。
一個時辰的時間,整個織仙城就跟蒼巔那越燒越烈的太陽一樣,滾滾沸騰。有點能力的人全都尋個好處,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觀望著。
不少人將嵐幫覆滅歸功到伏牛堂身上,立馬就有人反駁。若伏牛堂真有這個實力,仙才樓被欺壓成那般模樣,老早就翻臉。
有人拋出一個更大膽的觀點,嵐幫會不會是童征刻意放養,童征將嵐幫養肥之後,便讓牧影鼠將其吞食,就跟圈養畜生一個道理。
否則嵐幫如此囂狂行徑,怨聲載道,卻不見有童家人管束,織仙宮也沒個聲息。
此觀點一處,馬上又有人反駁,童征一生坦蕩蕩,不僅為童家鞠躬盡瘁,且還為祝織山嘔心瀝血。
可童征畢竟太年輕,自是無法一人壓製族老們的行為。織仙宮的權力被童家為首的各大勢力架空,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童征作為中間人,最是難做。
事發當前,童征信誓旦旦要給伏牛堂一個交代,絕不姑息嵐幫,可見童征自己已經忍耐嵐幫很久。
童征趁著吳璿雪和傅穎被嵐幫傷害的風口浪尖,對嵐幫下手很合理,也附和民心,眾人不應該質疑童征的正義感。
這一個觀點一出,立馬又得到周圍七八成人的讚同,童征平時給人的印象就不像是一個狠毒的人,看著就是一個正義凜然的修仙者,祝織山長老。
與此同時,也有人拋出自己的觀點,若這一次童征他們再探嵐幫總舵,其他人都死,唯獨童征沒死。
那定是童征要將嵐幫鏟草除根無疑,要真個如此的結局,不得不講童征對織天仙女確實是真愛,愛得深切又深沉。
一個明知道自己無法得到的女人,卻甘願如此盡心盡力去守護,還有什麼更讓人感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