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棘在人群中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仙子,你瞧大家都興致缺缺,不如我們就直接去你口中那三個最熱門的賭鬥場吧。”聲音也有些糾結和不好意思,支支吾吾。
若非道牧跟彬棘有過幾次交集,否則還真有可能也被彬棘給騙住。
但見那走在前頭給道牧他們引路的候宰邢、侯佩氤兄妹二人聞言,立馬駐步。同時轉身,眼神在期間還打了個照麵。
“牛少爺,意下如何?”侯佩氤笑問牛郎,刻意忽略其他人。
此話一出,惹得彬棘的七個同伴臉色微變,或冷眼森森,或嘴角抽搐,或抿嘴微笑,或似笑非笑,或冷笑以待。
彬棘眯眼笑道,“我曾有幸與牛師弟共處幾年,卻還記得牛師弟無甚坐性,喜動不喜靜,喜鬧不喜寂。”
牛郎哈哈大笑,“彬棘師兄說得甚對!”目光一轉,嬉笑道,“麻煩二位帶路,先去就近的賭鬥場吧。”
聞言,候宰邢兄妹二人示以善意笑容,同時轉過身去,眼神又相互碰撞一下。有興奮,有好奇,有疑惑,也有擔心,笑容燦爛而複雜。
對弈賭鬥場。
人還未到,就聽得一陣又一陣的聲浪,此起披伏,渾如大浪拍岸,嘩嘩聲嘯不絕。道牧耳利自聲浪之中聽到咆哮聲以及武器激烈碰撞聲。
候宰邢兄妹帶領下,剛到門前,就迎麵走來一個金甲衛。金甲衛帶著他們快速通過特權通道,直登尊貴席位的區域。
侯佩氤見場上賭鬥的兩個人甚是麵生,問金甲衛道,“誰人在場上賭鬥?”
金甲衛手指那身著青衣白袍,一直被壓製的陰鷙中年人,給眾人介紹道,他是祝織山快刀道的弟子,名作彬禮,七百二十三歲。
彬禮十六歲拜入祝織山,二十三歲高階天境。奈何生不逢時,織女星仙氣稀薄渙散,使得他荒廢幾百年。
直至當代織女感天悟道,讓織女星重獲天恩。他沐浴仙氣,突破桎梏,蛻去凡胎,終成一尊凡仙,接著又用二十餘年,突飛猛進至地仙,仙號一刀道人。
彬棘的七個同伴也跟著金甲衛一起,七人你一言我一句,讚不絕口。
另一個青年,三十歲左右模樣,單手掄著方方正正的戰錘。他時而舉重若輕,時而舉輕若重。
舉重若輕之時,他渾似在揮舞一把木製錘子,像在舞劍一樣,使著華麗招式,與彬禮對弈,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當掄錘青年覺得彬禮的招式不夠淩厲凶狠,沒有什麼可以學的時候。他便大開大合掄錘,好比那一座座萬丈大嶽蓋壓而下,彬禮被壓得喘不過氣,無奈下又施展其他殺招。
莫看戰錘重且塊頭大,看著就不靈活,卻讓掄錘青年防禦固若金湯,刀近不得他周身三尺範圍。
莫看長刀細且長,在彬禮手中武動,就如自己身體一部分,卻一次次被戰錘轟砸,每次都是堪堪一寸處,彬禮得以逃脫。
好在雙方的丹田都被封印,否則彬禮早就已經敗北,被錘成一團肉泥。
“仙氣稀薄,不是還有其他辦法嗎?”道牧拍了拍牛郎肩膀,疑惑道,“牽牛星亦能有那麼多凡仙與少量地仙。以他天縱之資,為什麼還會荒廢六七百年,卻不得更上一層樓?”
道牧見牛郎也懵懵懂懂搖頭,手依然附在牛郎肩膀上,目光卻轉向候宰邢兄妹。候宰邢兄妹二人有感,轉身過來與道牧對視。
因中指不能彎曲,中指對人又不雅觀。道牧退而求其次,右手抬起,食指與中指凝成劍指,直指彬禮,“我觀他周身罪孽縈繞,冤鬼在淒厲哭訴,他既已成就地仙,不該還有這麼濃鬱罪孽纏身。怕是他這幾百年來被魔障蒙蔽雙眼,做下不少缺德事,如今已墮入魔道。”
道牧話才剛落,彬棘的七個同伴臉色驟變,目光森森,烏雲密布。
“放肆!”一人臉色結霜,話如寒氣,眼神如冰刀。
“亂談!”一人雙手環抱在胸,冷冷仄仄笑著,斜眼睨視道牧。
“嘴臉!”一人雙手叉腰,怒視道牧,聲如洪鍾。
“扯談!”一人直視道牧,嘖嘖搖頭怪叫。
“無聊!”一人瞥著道牧,嗤嗤蔑笑。
“作死!”一人雙手背負在後,看到不看到道牧一眼,語氣平淡。
道牧眼眸灼灼生光,掃視七人一眼,方才恍然大悟,咧嘴燦笑道,“你們這些在織女得道正果之前,臻至地仙境的人,是不是打不過魔道彬禮,且都被他狠狠教訓過?”
話還未落,尊貴席上的貴賓們,紛紛將目光注視在七人臉上,噓噓唰唰,紛紛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