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牧阿萌剛到精英薈萃街,迎頭走來一人一獸。道牧眼睛微眯,對方竟然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無論氣質姿態,身上裝扮,每一處細節都一樣。
哞,兩頭一模一樣的幼獸,相互對視打量對方。雙方又是好奇,又是興奮,很快玩到一起。
道牧心中起波瀾,表麵依是淡然自若,“對方真的對我沒有敵意,亦還是隱藏太深,又或者他也以為我是假的?”邁開步伐,閑庭信步,筆直走向對方,對方亦做同樣反應。
眾目睽睽之下,詭譎氣氛當中,兩人在精英閣正大門前碰麵,相視一笑,“我是道牧,牧劍山道牧。”兩人異口同聲,連聲音都一模一樣,神情姿態更是毫無破綻。
“請。”兩人同時做一請姿,渾如鏡麵,毫無偏差。
兩人肩並肩,同時走進精英閣。二人同為初階天境巔峰的牧道者,無人敢阻攔。
“道友,你身上香火氣息,甚是特別。”道牧轉頭,微微一笑。
假道牧身上有股香火氣味,近乎於無,熟悉卻又陌生。熟悉是因為他有點過這種香,陌生是還有其他異香。
這股香火氣息像是從他處飄來,卻又是假道牧周身泌出。常人無法感覺,奈何道牧非同尋常。
“馭獸齋死人太多……”假道牧不慌不忙,就跟真道牧本人一般淡漠,“建議道友莫要以身涉險。”
假道牧那波瀾不驚的臉上,那雙血眸卻要比道牧本人更加透亮。好似假道牧才是真道牧,真道牧反而成了假道牧。
對方這麼一說,道牧反倒來了興致,“噢,道友剛從馭獸齋境地回來?”
“嗯,還超度了不少人,生人死人都有。”假道牧咧嘴燦笑,牙齒潔白勝雪。
道牧和假道牧剛剛坐下,阿丁叔在大掌櫃帶領下走來,“這……”阿丁叔目瞪口呆,自信的他,竟無法辨別真假,“請二位少爺給我看看你們的血承戒。”
聞言,真假道牧同時抬手,亮出古樸的血承戒。
“嘶……”阿丁叔倒吸一起,眼睛瞪得像金魚眼,稍稍再用力,眼睛就會掉下來一般。
“都是真的?”阿丁叔探手,在血承戒上輕觸一下。
噔噔噔,阿丁叔往後退幾步,雙手在發抖,像是被針紮一般,鮮血淋漓。
“還請道少爺,收起你的分身神通。”阿丁叔苦笑連連,對道牧恭敬行一禮,“久聞劍古仙尊修得太上的一氣化三清之道,且已爐火純青。而今有幸見得,道少爺施展此神通,著實令人難辨,誰是本尊,真是分身。”
見阿丁叔如此反應,道牧眼睛半眯,瞳孔卻猛地收縮再放大,佩戴血承戒的手指不禁抽動幾下。
道牧轉頭看向假道牧,迎麵拍來一道怪風,假道牧假阿萌隨風消失。道牧探出靈識,已尋不到一點聲息,真的就像是道牧的分身一般。
連阿丁叔認為真是道牧的分身,他卻忽視了阿萌,阿萌的分身哪裏來?
道牧傳聲給滅心牧劍,卻如石沉大海。
“阿丁叔,大掌櫃,方才清風徐過,你們可有聞到香火氣息?”道牧手指在桌麵點動,以掩蓋自己的不安。
阿丁叔和大掌櫃不明白道牧這話是什麼意思,以為道牧話中有話。
道牧無奈又解釋,隻是在問他二人是否問到香火的氣味。而不是跟他們打啞謎,說什麼深奧的話。真的就隻是想知道他們,是否聞到這香火的氣味罷了。
阿丁叔和大掌櫃見道牧不像是在開玩笑,便講出真實感受,他們沒有注意到有其他異味。
道牧聞言,表麵沒太追究,心中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心情複雜難安,介於恐慌和好奇之間。究竟是怎樣的力量,才能將道牧模仿得真假難辨。
難道是老祖婆?
道牧曾在兕湖點香,欲喚出老祖婆,望她能夠跟老祖宗一起坐鎮道萌境地。
老祖婆的大神通之一,既是弱水映三千。
但凡掉入老祖婆的水域,隻要老祖婆想,她完完全全可以映射出,一個跟那個掉入水域的人,一模一樣的偽裝者。
若真如此,為何老祖婆不出來見麵,況且古籍記載,老祖婆也不像是一個愛好惡作劇的人。
不是老祖婆,那就是其他仙人的惡作劇,亦或者是天上的人?
盡管道牧感受不到對方的敵意,機劍鎮林家地仙被雷矛定死,依然曆曆在目。被天上的人盯上,可不見得是甚好事。
“阿丁叔,大掌櫃,你們可別站著,請入座來。”道牧站起身來,請二人入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