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牧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道理全都在道牧這邊。從邏輯上來講,完完全全說得通。作為家人,駱應龍駱應虎就顯得不近人情,極度貪婪。
啪啪啪,駱應龍氣極反笑,鼓掌響亮,“牧劍山道牧,果真名不虛傳。”話才落,駱應龍臉色驟變,陰沉如死海,“看來,你是不想安心,好好修建你的道場!”陰陽怪氣。
“給你們一整汪靈泉,讓你們占盡便宜。意思是讓你們好收手,乖乖走。”對方愈怒,道牧愈是從容不迫,他最怕的就是遇到唐德那樣的人。“這已經是小道最大的仁慈,你們竟然還威脅我?”
“你回來,他隻是在戲弄你。”駱應龍對駱芬招手。
“真的嗎?”駱芬委屈巴巴看著道牧,可那我見猶憐的模樣,被一嗓子公鴨嗓給破壞殆盡。
“我更像壞人,還是他們更像壞人?”道牧笑容收斂,真摯誠懇。手指駱應龍,眼睛同駱芬對視,不懼駱芬眼神的審視。
道牧以不回答,卻又反問,將話題引開。是是而非,模棱兩可的話術技巧,頓時又讓駱芬沒了主意。
“跟這紅眼狗兒講這麼多作甚?”駱應虎冷殺森森,左手握劍握得太緊,以至於骨關節“哢哢”作響,整條左臂都在抖動。“他身上披的狗皮,以及腰間那把怪刃,品階不錯。”
這次,駱應龍沒有再阻止駱應虎。一股銳利的劍勢,直逼道牧而來。
“那就是沒得談咯?”道牧向前踏出一步,禦氣成罩,穩穩頂住對方劍勢,“你們都是盜牧者,也知道這是我的道場。竟然還敢在我的場子威脅我,怕是早已活得不耐煩,就是來尋個死的!”血眸熠熠生輝,仙縷道衣鼓氣招展。
“你……”駱應龍錯愕。
不明白道牧是如何看出他們是盜牧者,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的好妹妹駱芬,傳聲給道牧坦白。
未等駱應龍質問駱芬,駱芬臉色大變,已先聲奪口,“二位哥哥,快離開靈泉!”駱芬忽然清醒過來,作為一尊天牧,立即悟出道牧話中的深層寒意!
駱應龍對駱芬已有疑慮,遲疑片刻,正要傳聲質問駱芬。駱應龍忽覺透心涼,低頭看心口,就見拳頭大小的鮮血淋漓大窟窿。
“呃!”駱應龍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跟著駱應虎一起,被靈泉激起的一道水花,卷入靈泉之中。
絲毫沒有任何掙紮痕跡,隻聞一陣陣憤怒的龍吟,靈泉卻已恢複平靜,方才驚世駭俗的一幕,就像是沒有發生一樣,周圍不濺一滴水。
“啊……”駱芬頓時紅眼,頭發結成九條毒蛇,獠牙閃爍紫黑光澤,眼眸深邃毒辣。“你殺了我二位哥哥!我要殺了你!”
駱芬一手解下牧鞭,一手抓出一大把牧種,一身籠罩墨綠牧氣,蛇發亂舞,人入癲狂。
“糟糕的對白。”道牧活學活用,人影晃動若虛。
鏘,決刀出鞘。
唯見一抹幽夜,稍縱即逝。
噗,駱芬的頭顱掉落地上,嘴巴還在一開一合。眼睛瞪大如金魚眼,靈光快速黯淡,灰白成為主體。
噗,無頭的屍體順勢摔倒,“滋滋滋”切口如鏡的刀口,噴湧血液。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彌漫開來,隨著夜風,飄向更遠方,如有魔力一般,震住暗中的人。
“阿萌,這就是人。日後,你得多多提防。”道牧也不管阿萌懂不懂,一邊說著,一邊蹲下,不知羞恥的在駱芬的屍體搜刮戰利品,須臾,道牧淡淡然,“你自己出來,還是我親自出手?”
二三息後,青蛇從衣袍中探出頭,驚恐的看著道牧,抖得比道牧身後的老人還厲害。
“上來。”道牧探出左手,攤開手掌,“小道有好生之德,不會殺你的。”
青蛇遲疑數息,終還是攀上道牧的手。道牧滿意一笑,“那蛇精不僅占據你的身體,還把你的身體搞得汙穢不堪,不要也罷。”說話間,道牧帶著青蛇,再臨靈泉旁邊。
“你這蛇身要比人身好太多,日後你就伴在龍脈身邊修行。什麼時候化人形,什麼時候能登仙,就看你個人造化。”
道牧將青蛇放入靈泉當中,頓時引來陣陣龍吟,卻沒了之前的憤怒,而是莫名的興奮與喜悅。
青蛇眨巴眼睛,滿目疑惑之中,帶著感激。見它遊到岸邊,從口中吐出一枚古樸的戒指,接著一頭紮入靈泉深處。
道牧起戒指一探,喉嚨上下動了動,驀然攥緊戒指,目光變得貪婪。猛地站起,轉過身去,大步邁開。
才邁出幾步,隨手往後一扔,“咕!”戒指掉入靈泉之中。
“龍脈,日後你就以這戒指,向她下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