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底是難掩的森寒,他銳利的視線一一掃過蘇書和王梅的臉,“蘇書,你先出去。”
“啊?我……”
“別讓我說第二遍。”
蘇書知道陸桀現在很生氣,她生怕被怒火波及,灰溜溜的逃離了這裏。
“兒子,你幹嘛用這種語氣嚇唬人,曲熙然把我弄成這樣,你可得替媽報仇。”
“媽,我們之間該說的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了,曲熙然是我這輩子唯一喜歡過的女人,你再不願意接受,這也是事實。”
“閉嘴!她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水性楊花,隨隨便便就能往別的男人床上爬,陸桀,我怎麼會有你這麼沒出息的兒子。”
“你該慶幸是我母親。”陸桀冷睨著她,聲音沒有任何溫度,“至於水性楊花,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這麼罵她,唯獨你不行。”
王梅被噎的半晌都沒說得出話,“什麼叫唯獨我不行!”
“我什麼意思你應該很清楚,爸已經離世了,我不說破那些往事,是在給你留臉麵。”
“你,你……”
王梅目光裏寫滿了驚恐。
難不成陸桀知道自己和他大伯的奸情了?
不,這絕不可能,那時候他才七歲,怎麼可能知道。
“混賬東西,我可是你媽,怎麼能這麼對我說話!”
“媽,我最後再奉勸一句,好好在家待著做你的夫人,吃喝穿戴我一樣不會少了你的,但要是再去找曲熙然的麻煩,別怪我不念情分。”
被自己的親生兒子這麼威脅,王梅張嘴就嚎了起來,“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到這麼大,誰知道養大了一隻白眼狼,讓我死了算了啊!”
她這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陸桀早已經有了免疫力,“你隨意鬧,我先回去了。”
丟下一句不鹹不淡的話,他徑直走出了病房。
收拾完王梅,還剩下一個女人。
走廊長凳上,蘇書正撫著肚子坐著,她醞釀了半天的情緒,在看到陸桀向自己走來時,趕緊展露出了一抹自以為最楚楚可憐的表情。
“老公,我怎麼聽到媽在哭?你們吵架了麼?”
男人完全忽視了她的話,“跟我過來。”
“啊?去哪兒?”
“閉上嘴,跟著。”
蘇書緊張的手心都滲出了冷汗,可麵對陸桀,她實在沒有勇氣說出一個“不”字。
“哦。”
兩人一起進了醫院的茶水間,現在是夜裏,病人們都睡下了,這裏說話不會吵到別人。
男人關上門,臉色陰沉可怖,“你搶走了曲熙然的房子,是麼?”
蘇書就知道那女人會跟陸桀告狀,委屈的直跺腳,“老公,怎麼能叫搶呢,房子本來就是陸家的東西,再說曲熙然做出背叛你的事,根本不配拿什麼離婚補償。”
“蘇書,我已經警告過很多次,可你好像還是不懂得長記性。”男人指尖鉗住了她的下巴,瞳仁漆黑不見底,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骨頭都給捏碎。
平生第一次,蘇書產生了一種死亡般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