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落在公司了?
不死心的將包取下來翻找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這麼晚,公司門已經被鎖了,鑰匙在露露那裏,她身上沒有一分錢,連打輛車都是奢望。
曲熙然僵硬著脖子抬起頭,視線沒有焦距的落在了遠處。
已經是午夜,街上空空蕩蕩,仿若一座死城,四周降下灰蒙蒙的薄霧,籠罩在一排排路燈周圍。
光線映照下,她身後有一道很長的影子,瘦弱纖細,仿佛風吹一下就會消散。
曲熙然不想哭,因為眼淚是世上最沒有用的東西,可到了此時此刻,除了痛哭一場,她什麼都做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哭聲漸消,她的衣衫被露水浸濕,在雙腿失去知覺之前,拖著並不算重的行李箱坐在了路邊的長凳上。
初冬的風很冷,吹在臉上就跟刀子一樣淩厲,她一動不動的坐著,仿若一尊雕塑。
陸桀驅車路過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那女人臉頰沒有一絲血色,呼出的氣息化作白霧,凍的不停發抖。
他迅速推開車門走了過去,隨後脫下西裝外套,將女人冰冷的身體包裹了起來,“大晚上坐在這裏,你是找死麼!”
曲熙然死水般的眼睛裏似乎有了一點波瀾,長時間待在低溫環境裏,連做個表情都有點艱難。
陸桀也沒多廢話,強勢的把她抱進了車內。
原本沒有任何反應的女人開始劇烈掙紮了起來,像是遺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箱子,我的箱子!”
箱子?
他扭頭往長凳邊看了一眼,陰沉著臉,將行李箱拿上了車。
“這麼晚不在公寓裏待著,出來做什麼?”要不是他晚上恰好路過這,明天就該看到無名女子凍死在街頭的新聞了。
曲熙然一聲不吭,完全沒有理睬他的意思。
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黑夜下的眸子越發深邃難測。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回答他的依舊是沉默。
認識這麼多年,陸桀知道這女人性格有多倔,既然問不出來,他沒有再逼迫。
將車內空調打到最高,幾分鍾後,已經暖的可以出汗,曲熙然慘白的臉頰逐漸有了血色,呼吸也順暢了不少。
“我送你回公寓。”
“不回。”上車到現在,曲熙然終於說了第一句話。
“那給你去找個酒店。”
她低垂著眉眼,給了無聲的回應。
跑車在寂靜的街道上呼嘯而過,陸桀很細心的挑了個離永恒比較近的酒店,方便她明天上班。
帶著牽線木偶一樣的女人去了開好的房間,陸桀替她打開暖氣和電視機,順便燒了點熱水。
“曲熙然,告訴我,什麼事了。”
“沒什麼。”
一切罪魁禍首都是因為麵前的男人,他居然還有臉問出什麼事了。
如果當初沒有被趕出陸家,雲雲也不會死,之後的就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