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還要繼續打，曲熙然慌忙撲了過去，“不能再繼續了，會出人命的！”
也許是被這道聲音拉回了神智，陸桀僵硬著抬起手，麵無表情地將她扣壓到堅硬的胸口，捂住了她的眼睛。
“別看。”
他在發抖。
從手臂到指尖，都在顫抖著。
曲熙然心髒被狠狠震動了一下，哪怕很想保持和從前一樣漠然的態度，但此情此景下，根本做不到冷眼旁觀。
“我們報警吧。”
男人喉結滾動了一圈，半晌才開口，“好。”
——
半小時後，曲熙然坐在了審訊室裏。
警察已經做完了筆錄，“曲小姐，最近Z市的確有一群凶手到處流竄作案，可惜一直掌握不了他們具體的行蹤，幸好這次有驚無險。”
“那兩個人販子怎麼樣了？”
“被打的很慘，肋骨斷了幾根，鼻梁也被打碎了。”
另一個警察憤然道：“打得好，這兩個歹徒的作案手法極其凶殘，之前被拐走的女性直接被碎屍了。”
曲熙然心有餘悸，“把他們打成這樣，這算是正當防衛吧？”
“當然。”警察合起筆錄本，朝她豎了個大拇指，“你男朋友真夠厲害的！”
男朋友？
她扯了一下嘴角，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好了，你現在可以跟那位先生一起回去了，以後一定要加強防備心，哪怕對方是孩子也一樣。”
“我知道了，謝謝。”
曲熙然從審訊室出去，迎麵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等著她的陸少。
那男人手腕上有一條很長的傷口，血肉翻滾，衣服又皺又髒，離得近一點還能聞到血腥氣。
“好了？”
“嗯。”
“我送你回去。”
“你受了傷，還是去醫院好好處理一下吧，我打車回去也一樣。”
“不行。”他到現在也忘不了曲熙然滿臉決絕朝牆上撞去的場景，要是去晚了一步，現在見到的恐怕就是一具屍體了。
男人的語氣不容拒絕，曲熙然剛剛受了一場驚嚇，實在沒精力陪他在這耗著，“那行吧。”
警局離公寓不算太遠，車行駛了十幾分鍾就到了公寓樓下。
曲熙然解開安全帶，明明已經很刻意去忽略那處傷口，可眼神就是止不住的往他的手腕上飄去，“你的傷不處理麼？”
陸桀的臉色有點慘白，“回去綁個紗布就好。”
“那怎麼行，很容易感染的。”
“不會。”
她緊咬著下唇，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你跟我一起上樓吧。”
“你確定？”陸少眼眸一睞。
“嗯。”他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仇確實要報，但一碼歸一碼，做人不能不講良心。
“好。”
將車停好，兩人一起回了公寓。
陸桀疲憊的坐在沙發上，曲熙然翻出醫藥箱，蹲在了他麵前。
“手舉起來。”
“嗯。”
受傷的男人就像是一頭無精打采的野獸，做什麼都顯得很懶散，曲熙然用棉球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跡，心不由自主的刺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