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致修透過玻璃牆往門外看去,就見辦公區的入口,一個中年婦女身著旗袍,化著精致的妝,渾身上下穿金戴銀,但跟個潑婦似的,保安都攔不住。
“你婆婆?”齊致修輕而易舉的猜到婦人的身份。
“前婆婆。”曲熙然淡然的加了個前綴,悠然自得的品著咖啡,不為俗事驚擾般歲月靜好。
齊致修很欣賞她的這份恬靜,挑眉問:“讓保安趕走吧?”
“齊總,她要來自取其辱,何必攔她?”曲熙然反問,放下咖啡杯,左右動了動脖子,揉著指關節,儼然是要去打架的氣勢。
男人失笑,起身退出門,“注意點,都是重要的設計圖,別毀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
曲熙然說著,就把設計圖稿,連帶著“至死不渝”係列的設計方案都放進抽屜裏。
說得輕巧,她還真怕王梅那個母夜叉把辦公室給燒了!
“曲熙然,你真有種!”保安放了行,王梅怒氣衝衝的進了辦公室裏,一拍桌子,劈頭蓋臉就是罵,“當初腆著臉嫁給我家陸桀,現在又傍上哪個男人?像你這麼趨炎附勢的女人,怎麼還有臉活下去?”
她一張粉飾過的老臉,每一條皺紋都彰顯著對曲熙然的厭惡。
曲熙然麵不改色,微微抬起下巴,如同高傲的孔雀,“陸夫人,這裏是永恒國際,您在這裏撒潑,怕是不合適吧?”
“嗬?撒潑?曲熙然,是誰整天跪在陸家擦地板刷馬桶?現在有了別的男人,連以前的事都忘了啊?要不要我提醒你,你嫁進陸家的時候說什麼了?”王梅譏誚著坐在椅子上數落,“你說會把我當媽一樣照顧,我讓你滾的時候,你隻會掉馬尿博同情,還有啊……上次誰跪在陸家外,求我拿錢去治那野種的病……”
野種!
曲熙然的手緊扣著辦公桌的邊沿,指甲折斷。
“你那野種死了吧?沒有理由再賴著陸桀了吧?所以你才……”
“閉嘴!”曲熙然猛的起身,澄明的眼裏恨意滔天,“你們可以不認雲雲,但是請你嘴巴放幹淨一點!她是我的女兒,不是什麼野種!”
王梅被曲熙然突然瘋漲的氣勢嚇得懵了懵,以前隻有她指著對方鼻子罵的份,哪有對方張牙舞爪的時候?
“怎麼,戳到痛楚了?就是野種,都不知道哪個野男人的種……”
“啪——”
話還沒說完,曲熙然一巴掌扇過去。
王梅臉上火辣辣的疼,錯愕的盯著曲熙然,“你,你居然敢對我動手?反了天了你!”
“啪——”
又是一耳光,曲熙然卯足了力氣,生生在她臉上留下幾道紅痕。
“一巴掌是雲雲賞給你的,這一巴掌是我的,我瞎了眼,才盡心盡力孝順你三年!你要是再來找麻煩,我就把你找人開車撞我的事抖出去!把你偽造雲雲親子鑒定的事告訴陸桀!”曲熙然抽回手,手心隱隱發麻。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賤蹄子,送你跟你女兒陪葬!”
王梅撲上來,曲熙然深吸了一口氣調整情緒,泰然自若坐回椅子上。
身後的保安早就等著,衝進門,鉗住了發飆的王梅。
“小賤人,你等著,我會讓你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王梅的罵聲遠去,曲熙然捏著麻木的指尖,笑了。
她早就沒有可以失去的東西了,王梅還能得到什麼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