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房間內,邵正謙小心翼翼的替邵彬清洗著身體,身上太髒,破掉的地方又多,卻又不得不洗澡。
因為傷口密集,不可避免的就要碰到水,水一淋上去的時候,傷口就會因為受到刺激而產生痛感。
痛的時候,邵彬小小的身子就緊繃起來,眉頭皺一下,也不叫喚。
邵正謙看到小家夥這樣,實在是心疼,“很痛的話可以叫出來的,爸爸在這裏,又不會笑話你。”
邵彬聽到邵正謙這麼說,小眼睛瞬間變的通紅。
想哭,可最後,他還是忍住了眼淚。
“是會有點痛,爸爸已經很小心了,但都是小傷口,所以明天過後就會好很多,很快就會結疤的,有爸爸在,爸爸不會讓你留疤的,相信爸爸。”邵正謙寬慰著他。
邵彬搖搖頭,他想說他不擔心留疤。
就是心裏頭不太痛快,褚六七那個哥哥,平日裏對他其實挺好的,可是他不知道昨天的他,為什麼突然就發瘋了。
那樣說他的父母,將他給逼急了。
“有話想要跟爸爸說?”邵正謙瞧見邵彬的表情,就知道他這是心裏有話想說。
“爸爸,六七哥哥平時對我還不錯的,他這次小手的手指骨被我弄傷了,我……”邵彬的小臉上還有點小愧疚,也有點小糾結。
他討厭褚六七說那些壞話,但是他也沒想過會把他傷那麼重。
“擔心他啊?你大伯已經把他送進醫院裏了,那些醫生會幫他的,沒事的,不用擔心,就是骨頭損傷了,會比你這個更痛,但是忍一忍也就過去了。”邵正謙說道,至少人不會有殘疾。
聽到邵正謙說沒事,邵彬這才放心了不少。
他們彼此都有受傷,誰也沒撿著誰的便宜。
“為什麼打架,可以跟爸爸說一下嗎?”洗好澡,擦幹身體,換了衣服,邵正謙一邊替他傷口做消毒,一邊將他的注意力給轉移。
“他說了你跟媽媽很多不好聽的話,說您是……”邵彬無法重述那個詞,想到褚六七就那麼自然的脫口而出,還說的那般義正言辭的,他這心裏就無比難受。
他父母不是那樣的,他的爸爸媽媽是全天底下最好的爸爸媽媽,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那樣輕賤他們。
“嗯,爸爸知道了,不想回憶,咱們就把那件事給忘了,不要去想了,是爸爸媽媽沒有做好,讓你受委屈了。”邵正謙對他心存歉意。
說完,他自己也在思考,既然認了父親,也回到了這個地方,他是不是真的應該讓他跟邵彬改姓褚?
邵彬沒說出口的那些話,邵正謙想想就知道是什麼。
在他心裏,這些話,肯定也不是一個才八歲的孩子自己就能知道的事情,這裏麵,到底是誰在推波助瀾,他以後都會調查清楚。
隻是,那些人真的是傻子麼?
看不出來,他不改姓是為了什麼,他想表達的是與世無爭,不願意與他們爭奪什麼,可這些人真的要逼他的話,他邵正謙不會慫。
他可是褚馳烈的親兒子。
邵彬抬頭,伸出小手抱著邵正謙,“才不是呢,你跟媽媽,是這個世界最好最好的爸爸跟媽媽。”
邵正謙抿唇笑起來,他揉了揉小家夥的頭,“嗯,這小嘴是真甜,一會兒給你吃糖。”
邵彬也笑了。
父子倆下樓的時候,褚老大已經走了,連晚飯都沒吃。
褚心雅倒是留下來吃晚飯了。
她們三個聚完會,也聽說了陳可琴自盡的事情,還有陳寶玲跑到褚馳烈跟鄭心怡的家裏撒潑,沒成,自己反倒是讓人給抬進了醫院。
褚心雅就覺得陳寶玲是真傻,她父親是什麼人,她父親就算已經老了,可是他的威嚴,也是不容他們這些做晚輩的去挑釁的。
陳寶玲莫不是瘋了,居然敢推搡鄭心怡。
所有的人,哪怕不叫她一聲媽,那也絕對是客客氣氣的一聲阿姨。
褚老大是叫她媽的,那他的女人,都得規規矩矩的叫鄭心怡一聲婆婆的,褚家的家規,尊老愛幼,孝順婆婆是褚家的媳婦兒必須遵守的。
這陳寶玲再衝動也不該對鄭心怡動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