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欣樂拿著濕衣服進屋,準備找邵正謙要一個口袋來裝,結果就看到邵正謙,將那些新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一件一件掛在衣架上,然後一件一件的掛進衣櫃裏麵。
他的衣服,已經挪到了另一邊,給她騰出了一大半的位置,用來掛她的衣服。
所以,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又是白說了?
好吧,既然他喜歡,她又何必去費口舌。
她都懶得找他問口袋的事情,她直接朝房門走去,旋轉門把的時候,她才發現,門都讓他給落了鎖,她打不開。
她有些生氣,氣得臉都紅了,她回頭看著邵正謙還在慢條斯理,不緊不慢的掛那些衣服,她就有些怒不可遏。
“邵醫生,你能告訴我,你鎖門是幾個意思啊?你要幹嘛?”童欣樂有些氣急敗壞的問道,因為生氣,她胸口處,起伏的很厲害。
邵正謙微轉過頭,就看到童欣樂如此激動的樣子。
他把手上最後一件裙裝掛進去後,關了衣櫃門,朝童欣樂走過來。
童欣樂下意識的就往後退,結果就這麼撞在了門板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來,不至於痛,可是她心髒卻忍不住砰砰砰亂跳。
該不會是,邵正謙還想再來一次門咚吧?
邵正謙將她臉上的表情變化,悉數看盡眼裏,停留在她臉上的最後一個表情就是防備,是的,她現在在防備他。
雖然有點難受,但是他也能夠理解。
他繼續朝她走近,沒有解釋,等到距離隻剩一步之遙了,他停住朝她伸手,“濕衣服給我,我幫你拿去晾。”
童欣樂:“……”
他不肯自己去晾他的襯衫,卻要主動幫她晾她的衣服,他這是要幹嘛?
啊呸,不是啊。
問題的關鍵不是誰晾誰的衣服,問題的關鍵是,他關門還落鎖。
她沒給,“我的衣服,我自己會晾,你開門,放我出去。”
邵正謙沒忍住,揚嘴笑了一下。
這表情,讓童欣樂想要飆髒話。
她覺得,自己儼然就是邵正謙手裏任他逗,任他捉弄的小寵物似的。
要知道,她童欣樂,不管是在童氏上班,還是在國外給人打工,都是領導級的人物,而且還是管理手下幾百號人物的那種級別的領導。
可是,怎麼到了邵正謙這裏,她就完全沒有當領導的氣勢了呢?
這畫風,也太詭異了點兒吧?
童欣樂想要拿出平常工作中的範兒來,但是沒用。
邵正謙已經轉身朝窗口那邊走去,他把窗簾給拉了起來,童欣樂心口處發緊,這關門落鎖的事情還沒有交代,他又在拉窗簾?
童欣樂剛要質問,邵正謙不緊不慢的開口,“那你自己去陽台晾去,然後進來陪我睡一覺,我有點累,昨晚沒睡好,一整晚都在做夢,還都是你。所以,你放心,我隻是想讓你陪我睡會兒,不會對你做任何你不喜歡的事情。”
童欣樂:“……”
童欣樂沒想到,邵正謙會這麼直白的跟她說,他昨天晚上整晚做夢夢見她。
聽著這些話,她覺得有些鼻酸。
她站著沒動,是在感觸,也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
邵正謙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可以讓她堅定了的一顆心,讓他三兩句話給弄得崩潰。
這人,怎麼就能這麼壞?
邵正謙發現童欣樂還站在原處沒動,他微蹙了眉頭,他都這樣保證了,她還是信不過他?
邵正謙臉微沉,語氣微冷,“童小姐,別讓我提醒你,你現在是有求於我,爺爺的手術,你這是打算換人做麼?”
“……”童欣樂詫異的抬頭,吸了吸鼻子,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看著突然就變臉變口氣的邵正謙。
“我又沒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不過是讓你陪我睡會兒而已,這都很難答應?”邵正謙一本正經問的很認真。
童欣樂:“?”
都陪睡了,這要求還不過分?
如果是夫妻,陪睡這個要求自然是不過分的,但是他們現在是兩個沒關係的人,他這陪睡的要求,可不是一般般的過分,好不?
童欣樂真的很想反問,可是邵正謙提醒的對,她現在是有求於他,她不該使性子得罪於他了,就算是翻臉不認人,過河拆橋,那也應該等爺爺手術過後才行。
她認慫了。
兩個人之間的談判,誰有資本,誰就有發言權。
這是談判桌上,不言而喻的生存法則。
他們之間的談判,她沒任何資本,邵正謙有,所以,他有發言權。
童欣樂快速去陽台那邊,重新把衣服給晾起來,這一來一回,還真的是多此一舉了。
她再次進屋後,邵正謙已經坐在床沿上了,還沒有躺上去,似乎在等她。
她關了通往陽台的門,然後拉上窗簾,明亮的房間,瞬間暗黑了下來。
她走過去,坐在床上,其實兩人又不是沒在一張床上躺過,她這麼別扭,其實是有點作了,這麼想了後,童欣樂就讓自己變得坦然一點。
她抬腕了看下時間,不早了,也就能睡半小時。
“睡吧,你不是說你累了嗎?”童欣樂脫下腳下的拖鞋,直接上了床,就這樣接受了他提的陪睡的要求。
床上有一床寬涼被,邵正謙沒有多拿條被子出來,童欣樂就懂了,他是讓兩人一起蓋。
她不拒絕。
邵正謙沒動,童欣樂也不說話,拉過被子蓋了一半,然後,她側過身,躺了下來。
一分鍾後,邵正謙也上了床,拉過另一半涼被。
躺下來,翻身。
童欣樂閉著眼睛,邵正謙的手已經伸過來,一手放在她腰上,另一隻手從她腰際另一側探入,然後一個用力,她整個人就被拉到一個滾燙又充滿男性荷爾蒙的懷抱。
然後,就沒然後了。
因為邵正謙睡著了。
聽著耳邊邵正謙傳來的勻稱的呼吸聲,童欣樂整個人都有些傻了。
邵正謙還真是說話算話,說隻是陪著他睡一覺,還真的就是睡一覺而已,而她,剛才竟然有些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