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求婚(下)(1 / 3)

從總工的辦公室出來, 米一檸本來想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席縱,可卻被手機上的推送消息引起了興趣。

原因無他,就也還是和采訪席縱的那個雜誌有關。席縱的那個回答讓眾多網友對米一檸的身份再次起了好奇心, 在網上掀起了討論的熱鬧。

雖然米一檸和席縱的關係在學生時期並不是秘密,然而米一檸由於工作原因, 並不經常出現在鏡頭之下, 因此了解她的人也並不多,網絡上流傳甚廣的的消息最多也就是米一檸的名字。

而這對於好奇心旺盛的網友們來說顯然是不夠的,有一些a大的學生也參與了這場八卦,其中相當多人也是沒有見過米一檸、僅僅聽說過她與席縱的事情的。

因此網絡上流傳出來的形容,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誇張。

【我見過米一檸的, 她是我們飛行器設計係的學姐, 長得超級漂亮人也非常厲害, 年年考第一的】

【等等……什麼專業?】

【飛行器設計係??】

【聽上去就好艱澀的專業啊】

【我聽說她畢業還到設計院工作了呢, 說不定以後你坐的飛機就有她設計的】

【而且米一檸真的很好很有人緣, 據說連我們係一向嚴厲的冷麵閻王都對她另眼相看】

米一檸:……

出於個人的考慮, 她與席川、席縱與席川的關係直到畢業都沒有透露出來。

以至於後來雖然畢業後席川與席縱的關係暴露, 大家也很難聯想起來他和米一檸還有一段師生情誼。

她接著往下翻評論。

【我也是a大的學生,我來說個其他人可能不太知道的。在米一檸加入a大之前,打擊樂隊和劇社向來水火不容, 可就在她加入之後,由於她是打擊樂隊的,而席縱是劇社的, 大家本來以為他們會因為這個分手——不開玩笑,當年確實兩個社團的成員關係就是這麼玄乎——但他們不但沒分,後來年終彙演兩個組還一起上了呢,票選成為當年的最佳節目】

【這叫什麼, 以一己之力修護兩社破碎關係】

【以□□凡胎對抗玄學力量】

【檸姐牛逼啊】

【我又相信愛情了】

米一檸:……

仔細想想好像確實,他們那一年之後,打擊樂隊和劇社的不良關係就成為了真真假假的都市傳說,不再有人當真。

網上討論得熱火朝天,把米一檸做過沒做過的傳奇事跡都往她頭上安,她也沒當回事,想著熱度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反正如果真站出來澄清,指不定還鬧成什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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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一檸很快就決定去參加那個綜藝熱鬧一把,又把自己要去瑞士的消息告訴了席縱。

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對方自己突然多出來的幾天假期。席縱本來出去工作,兩個人就有時差,說什麼也不太方便。她計劃等席縱回來之後再和他當麵商量。

本來說要出去三天,卻沒想到,米一檸今天下班回家的時候,家裏的燈亮著。

毋庸置疑,是因為席縱提前回來了。但是在開門之前,莫名其妙的,米一檸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次。

自己戴著兩個貓耳朵,在席縱家門口時而撒嬌時而威脅,一開門,卻和席川四目相對的場景。

哪怕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再想起來的時候,心髒還是會停跳一瞬,為當年缺根筋的自己扼腕歎息。

然而轉念一想……已經十年了。

時間過得是這樣的快,仿佛隻是一眨眼。和席縱在一起的日子,很少有過爭吵或不滿。席縱雖然忙,卻沒有忽視兩人之間的感情,年紀又比她大一些,總是能比她自己還提前體會到她的情緒,偶爾有的傷心或失落,都能及時的安撫。

而也是因此,她幾乎感覺不到歲月的打磨與摧殘,二十八歲,仍然一如十八歲,幹淨而純真。

莫名其妙地發了呆,直到席縱從屋裏打開門時,她才猛地回過神來。

“被貓眼拍上癮了?”席縱問她。

米一檸:“……”

她怔怔地抬起頭,對上席縱眸中的笑意,才後知後覺感到驚喜,把包隨手往屋裏一扔,整個人就撲進了席縱懷裏。

席縱很自然地微彎下腰,抬起雙臂,一手攏上她的後背,一手則順手把門給關上。

然後雙臂收攏,把她抱的懸空,在屋裏轉了一圈。

“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米一檸問。

“不樂意啊?”

“哪有。”

席縱把米一檸放下來,米一檸抬頭,兩隻手捧上席縱線條清晰的側臉,像是在研究餐廳裏最新菜單一樣,仔仔細細地看過他每一寸皮膚。

過了半晌,評價:“曬黑了。”

席縱失效,偏頭躲開她的碰觸,又抬手捏了把她的鼻子:“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米一檸笑眯眯的,從背後抱著席縱,一隻手色膽包天地撩開他的居家休閑上衣:“嗯……倒是沒吃胖,”她伸手捏了捏,觸感依舊良好,“腹肌還在。”

席縱抬起微熱的手掌,蓋上米一檸的手背,把她的手扒拉了下去:“摸什麼摸,還想吃飯麼。”

就這麼一句話,米一檸腦袋裏閃過無數少兒不宜的畫麵,白亮的燈光似乎昭告著她此刻的回憶有多麼的不合時宜,米一檸吐了吐舌頭,老老實實把手收了回去。

顯而易見的,和十年前不一樣的是,米一檸的人生經曆也豐富了不少,包括……

兩人的第一次是在席縱畢業那年,更準確地說,是他畢業典禮的那一天。

那年米一檸大二,課表排得爆滿,天天周末都是實驗室圖書館食堂宿舍四點一線,連抽出點時間見席縱都難,更別說像以前那樣一得著空就出去玩。

席縱倒也不是十分介意,或者說他的年齡讓他不會輕易將這些情緒暴露在外,而是一如既往支持米一檸的學業,有必要時提供一些知識上的幫助——在計算機方麵,席縱的能力在a大幾乎算是首屈一指。

就這麼昏頭昏腦地度過了大二下半學期,等米一檸從成堆的作業、論文和實驗中抬起頭來時,才突然意識到——白落玫的婚期將至。

而她連一件適合伴娘穿的禮服還沒有買。

因此,好不容易空下來的半天時間,也正好是席縱畢業典禮的那半天,她別無選擇,隻能去買合身的伴娘裙。

出於愧疚,她提前跟席縱道了歉,席縱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你要是真不好意思,不然那貓耳朵再戴上讓我看看?”

米一檸的愧疚心立刻煙消雲散。

於是,她按照原計劃去買了一套裙子,是精致小巧的白色半裙,放到婚禮的場合莊重又不搶鏡,日常穿著也並不突兀。

米一檸想一想,直接讓銷售將她來時的衣服包了起來,穿著這身回到了學校。

另外一頭,席縱做完優秀畢業生的演講,其他人有男女朋友的,紛紛都來慶祝對象的畢業,自己身邊隻有黃俊偉的無情嘲笑。

他微微垂眸,瞥了黃俊偉一眼,輕嗤一聲:“讀了七年大學對象都沒找著,好意思笑話我。”

黃俊偉當即垮下了臉。

典禮已經結束,禮堂裏的人群擁擠而喧鬧,私下找著合適的拍照地點,紛紛合影。

席縱在拒絕了幾個同年級或低年級的女生的合影請求之後,正打算離去。

抬起頭,目光微微一頓,停留在禮堂門口。

那裏站著一個人。

米一檸身穿雪白的緊身裙,背著光站在禮堂大門的正中央。金色的夕陽籠罩在她的背後,將她周圍的一圈攏上了一層淡而明亮的光芒。離那麼遠,應當是看不清表情的,可似乎是與生俱來的默契,席縱和她對上了視線。

心髒就這麼微微停滯了一瞬。

緊身的白色半裙將她的身體很好的包裹,凸顯著漂亮的身體曲線。白皙的胳膊一條又有些緊張的抓著裙邊,另外一條垂落在身側。

有些與她似乎並不相稱的優雅,和驚心動魄的美麗。

席縱的呼吸一滯,似乎頭一次意識到,米一檸已然不是那個剛剛成年的孩子,這兩年她變得愈發成熟,褪去了青澀,動人而漂亮。

他的眸色愈發黑沉,呼吸變得沉重,門口那些人的實現也被米一檸吸引了過去,他大步向前,脫下自己的外套,走到米一檸麵前時,一手把西裝外套搭在米一檸裸著的肩膀上。

米一檸似乎對他的情緒毫無所覺,抬起頭目光盈盈地看著他:“哎,我都趕來了,你不獎勵我一下嗎?”

席縱有那麼幾秒沒有說話,過了一會短促地笑了一聲,聽不出情緒:“好啊。獎勵。”

那天米一檸並沒有在宿舍或是回家去住,她在席縱的那張、她斷續睡了兩年的床上,觸碰到了嶄新的人生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