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源看了眼時間,發現祁朗暉若是回來,也就是這幾分鍾的事了,於是快步走過去喚醒了祁天鈞。
祁天鈞身居高位幾十年,即使是在蘇源的醫館裏依然保持著極高的戒備心,在蘇源靠近自己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
睜開雙眼看著已經回來的祁臨和蘇源,疑惑地問道:“你們怎麼臉色都這麼難看?難道是蠱蟲還有問題?”
蘇源搖搖頭,沒有廢話直接給他看了那一段視頻,同時體內蓄著真氣以防老爺子一個激動再次吐血。
沒想到,祁天鈞看完視頻的反應居然被祁臨還要平靜,若不是那雙微微顫。抖的手還有微紅的眼眶,蘇源都要以為老爺子是不是早就猜到了自己大兒子不是什麼好人。
祁臨也緩緩地鬆了口氣,看見自家爺爺平靜淡然的樣子,就感覺遇到了什麼難事都可以挺過去。
蘇源麵色凝重地說:“爺爺,現在祁朗暉馬上就會回到醫館,若是想知道他這麼做的真相是怎樣的,那就請您再配合我演一場戲。”
祁天鈞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現在這個時候,他能完全信任的就隻有祁臨和蘇源兩個人了。
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蘇源那顆急速跳動的心也慢慢恢複了原速,語速很快但吐字清晰的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祁天鈞和祁臨聞言都點了點頭,還沒等兩人再準備一下,蘇源就感到了醫館大門被推開的氣息波動。
蘇源起身給了祁天鈞二人一個眼神就出門迎了過去,祁朗暉見到蘇源倒是麵色如常,一點也看不出來剛剛在密室裏的陰狠模樣,他對著蘇源淡淡地點了點頭,“父親現在在哪裏?”
蘇源轉身在前麵帶路,“大伯請隨我來。”
祁朗暉捧著個小箱子對著祁天鈞解釋道:“對不起父親,我來晚了,怕耽誤時間,我在路上放了一碗的血,這樣夠嗎?”
祁臨和祁天鈞都低著頭沒說話,生怕自己一開口情緒就繃不住了。
蘇源接過祁朗暉手裏的箱子,說道:“足夠了,那大伯在這裏等一下吧,用這碗鮮血做引,爺爺體內的蠱毒就可以被徹底清除。”
祁朗暉點點頭,退到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蘇源的動作,見到他拿出箱子裏的那碗血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時,心下不禁嗤笑出聲,不過轉念一想也是,誰能想到那碗裏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血,而是一個不相關之人的鮮血呢?
蘇源看著祁朗暉的表情和為了做戲纏在手腕上的白色繃帶,默默在心裏感歎: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啊,這種細節做得這麼到位,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雙方都互相裝作沒有看出不對勁的樣子,讓事情維持在一個平衡的階段,蘇源走過去把床上的祁天鈞扶了起來,拉開他手臂上的衣袖,那道幹瘦的手臂上已經有了一道傷口,讓人驚奇的是,那道傷口雖然猙獰,上麵的血跡卻凝而不流,實際上隻是看著駭人,落到祁天鈞的身上卻沒有絲毫痛意。
蘇源看著祁天鈞的眼睛,神情嚴肅地開口:“我要動手清除蠱毒了,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