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了幾眼,就準備搜索其他的相關,可是再看幾眼,為什麼我會覺得有些眼熟呢?
我定睛一看,雖然相隔了十年,可是發型沒變,麵部輪廓沒有太大變化,尤其是那眉宇間不同尋常的氣勢,更是叫我無比確信,這個大導演,就是那天在機場碰瓷的那個老先生,也就是和我無意中換了行李箱的老人家。
天哪,我幾乎是從沙發上蹦了下來,急匆匆地跑到臥室,從床底下拉出了那個愛馬仕的行李箱。因為一直無法找尋到對方,我嫌那箱子礙事,直接就踢到了床底下。
一想到他的主人就是藍誌遠,對於箱子,我也恭敬了不少。我小心翼翼地把他從床底下拉了出來,用嶄新的抹布認真地擦拭一番,隨後顫顫巍巍地,但還是按耐不住伸手打開了箱子。
這老人家也和我一樣,都沒有鎖行李箱的習慣,好像又把我們向一類人推進了一步。
我鄭重地將那基本英文書取了出來,仔仔細細地翻看著,在第二本書的扉頁上,赫然寫著‘藍誌遠’三個大字,下麵跟著若幹雋秀的英文字母,肯定就是他的英文名字了。
字如其人,他的字遒勁滄桑,正義凜然。
我又翻看了幾下,確定沒有其他更有價值的物件,有些失望地又把這些書回歸原位。可惜了我的英文實在是不怎麼樣,不然,我真恨不能立即抱起他的這幾本書籍,認真學習一番。
這算不算是天助我也呢?在他一回國,就安排我們之間有了這樣的接觸?
有了他的行李箱在手,我就更有見到他的可能了。
晚上八點多,暮天又給我打來了電話。接電話之前,我仔細地換算了一下,現在是紐約時間早上七點多,應該是他在吃早餐的時間,這才安心地和他聊了起來。
“你說的那位,是個大導演麼?”暮天一上來便切入正題,一聽這話我自然就知道,他已經把功課都做好了。
“中文名字叫藍誌遠?”他繼續道。“我已經查到了他的住址……”
“你剛剛說誰?”暮天讓人興奮的消息還沒說完,電話裏突然插入了意外的女人的聲音,而且還是相當熟悉的婦女的聲音……
“你是在說藍誌遠麼,你在和誰打電話呢?”陳豔飛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電話響起窸窸窣窣的雜音,隨後,陳豔飛激動的聲音就出現在耳邊,“初夏,是你麼?”
“恩,伯母……額,媽。”我還是不習慣那個稱呼。
“你這孩子,這麼長時間都不給我打電話,你知不知道我可是想死你了。”陳豔飛像個孩子似的,有些賭氣,卻還是難掩興奮。
我隻能簡單地附和著,因為有心事,而且正聊到關鍵的地方呢。
“對了,是你在問藍誌遠的事情麼,怎麼突然提到他了?”幸好,陳豔飛及時回歸正題。
我便把最近的情況簡單地歸納了一下,又同時也想到一個問題,“媽,你和這位大導演熟麼?”
答案卻並不是我期待的,“我們有過一些接觸,但是你也知道,我很早就退出影壇了,所以和他並沒有深入的合作。相比來說,國內和他比較要好的,也就是許潔那個女人了,看樣子,藍誌遠也確實是很給許潔麵子的。”
當我有些失落的時候,她的話鋒卻是一轉,“不過我和他的女兒關係倒是很好,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幫你先聯係一下。”
這簡直就是意外的驚喜了。
陳豔飛得到我肯定的答複,也不含糊,隨即把電話叫到暮天手上,自己就跑去一邊,給藍誌遠的女兒打了電話。
“看來,我查到的信息,可能又沒什麼用了。”暮天故作失望地在那邊歎息道。
“怎麼會沒用,你一會兒就把地址發給我。”我又把行李箱的事情告訴了他,“拍戲是一回事,我先得物歸原主,而且我的行李箱裏還有送你的禮物呢。”
暮天一聽就笑了,“照你們這緣分,我覺得有戲。”話音剛落,陳豔飛的聲音又逐漸清晰起來,感覺到她一把奪過了電話,“初夏,我跟你藍阿姨聯係過了,她說藍老先生確實已經回國了,最近也在忙著試鏡選演員。她可以給你進去見老先生的機會,但是能不能入他的法眼,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我一時之間並不能辨清。
但終歸是有了機會,算是拿到了敲門磚吧。
之後,陳豔飛就將藍誌遠女兒藍蘭的聯係方式以及地址一並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