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意地抓了抓，把這些衣服又扔回了大衣櫃，“那就連帶著這可憐的衣櫃，一並處理好了。”叫你財大氣粗，你不在乎錢，那我又何必給你省錢。
暮天聽出我這話裏的玩味，勾了唇，一把將我拉過去，“那你就先將就一晚，不過，我到現在還餓著肚子呢。”
恩？我抬眼看著他，還真是一副可憐相兒，不由地鬆了臉，正準備拉他出去吃飯的時候，我這才想到陳豔飛那光榮的戰績，腳步也不由地停了下來。
“不是都被我媽給吃了吧？”暮天反應卻很迅速，幾步走到餐桌那邊。不過他是看不到任何食物殘渣了，因為在陳豔飛休息那會兒，我為了做好媳婦的本分，很勤快地把餐具都刷洗幹淨了。
最後，他隻能給啟威打去電話，叫他幫自己訂一份外賣了。
外賣當然是送到122號去了，我也被他拉著，去陪他吃這來之不易的晚餐。
我安靜地看著他優雅地吃著，想起陳豔飛在樓下跟我說的話，她跟我說，做暮家的媳婦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這次去美國不過是逼不得已的眾多選擇之一。暮家的門難進，暮家的媳婦更難當。她叫我好好享受當下的生活，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我和暮天關係終有一天的曝光，我身上需要承擔的，以及我需要麵對的，都比想象中要多很多。
“想什麼呢？”不知何時，眼前的人已經放下了碗筷，專注地盯著我。
我忙收回心思，勉強笑道，“媽要去美國了，你知道麼？”
暮天先是一鎖眉，這表情明顯是還不清楚，而後又很快恢複平靜，“這一次，她在這邊呆的時間已經很長了。”
“恩？”我不明白，Ａ城不是我們的家麼，怎麼陳豔飛卻不經常在自己的家裏住著？
“她沒有跟你說其他的話？”很長時間了，暮天沒有帶著這種叫我看不懂的表情跟我說話了。
掂量著那些話的沉重感，我最後還是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她不僅是我媽，可惜了，還是暮家的媳婦。”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低聲感慨。在我還沒琢磨透的時候，他卻伸了手過來，覆上我的手，鄭重地握進手裏，立誓一般地說道，“初夏，我媽的事情我可能會無能為力，但是你是我的太太，不該叫你承受的，我絕對不會要你來承受。”
努力看進他的眼底，那是一種叫人信任和安心的東西，我定定地看著他，就這樣和他安靜地對視著，有種神奇的力量就在我們的雙手間傳遞著。
他的嘴角適度上揚，做出微笑的樣子，那笑，卻有別樣的沉重和複雜。
暮天擔心陳豔飛又一次地對他不辭而別，吃過晚飯之後，就趕回了別墅裏。不過才在一起呆了兩個晚上，突然少了這個人在身邊，小小的單身公寓似乎也變得空曠無比了。
陳豔飛和暮天對於暮家內部的事情，默契地保持了同樣的緘默，記憶裏關於暮家的些許片段，卻也不足以提供多少信息。我隻能選擇相信暮天，也相信我自己。
關於劇本，陳天這幾天倒是下了功夫研究了一遍，更叫我意外地是，他竟然還聯係了作者，並安排了具體的見麵來深入交流。
《美人魚之戀》這其實是改編自很火的一部網絡小說，依照慣例，我作為演員，開拍前也隻是和導演以及編劇見麵溝通了一下，和作者見麵，倒還真是頭一次。
到約定時間之前，我和陳天在龍天這邊會和。他也是第一次跟我說起對這個劇本，或者說是這部小說的理解。第一句話就是，“暮總的眼光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