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訴我,來上海之前,他還去看過周玲玲。她目前待業在家,和年邁的母親一起帶著孩子,靠著之前拍戲的積蓄勉強過活,至於以後會怎麼樣,暫時還不知道。
“初夏,之前是我一直誤會你了。”他終於知道了真相了。隻是現在,周玲玲完全是個與我無關的人了,這樣的道歉意義也並不大了。我還是笑笑,說,“都已經過去了。”
氣氛又有些尷尬。這次我倒是方應迅速了些,拿過劇本,還是談些工作上的事情,比較合適。
說實話,在沒了劇本之前,我對何徑飾演李主任還抱有疑慮的話,可是深入地交流之後,我卻相信,何徑是可以演好這個角色的。
而下午的幾個場次拍下來,他也用他的實力征服了我,征服了導演,也征服了所有的工作人員。他棄商投入演藝圈,還真的是個明智之舉。
因為下午的效率提高,今天比以往提前了近一個小時就收工了。
我回了房間,本是準備先休息一下,再按約定的時間去找暮天吃完飯。可進了房間,書房那邊燈光告訴我,暮天比我還要提前回來了。想想不由地很是興奮,我們的時間安排原來都會如此的一致。
我興衝衝地就進了書房,送上一個大大的擁抱,這個人竟然是冷著臉瞄了我一眼,就有把視線投入到桌子上的文件中。搞得我懸在半空,本以為他會伸手拉我入懷,現在這樣的姿勢卻叫人很是尷尬。
我失落又莫名其妙地退後了幾步,問他怎麼回來這麼早,答曰要趕回來處理一些文件。問他吃晚飯了沒,答曰在等我回來。
一問一答,他還從來沒有這麼冷漠地對待我的熱情。叫我更是奇怪了,他這是怎麼了,我似乎是沒幹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情麼?
要說今天有什麼事情,那應該就是何徑進組吧。
“我……”我開口準備解釋一下這件事情,手機卻響了。早不響晚不響,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響。我看著暮天又在安靜地看著文件,便無奈地按下手機,到客廳去接了電話。
“初夏,一會兒一起去吃晚餐吧,我叫上了陳天和徐導,我們聚在一起聊一聊這部戲,今天算是牛刀小試,我還有很多的問題想向你們請教呢。”何徑期待地向我提出邀請。
可剛剛那位也說在等我吃飯了,而且氣壓明顯過低,我哪敢答應何徑的邀請呢?
“那個……我正準備吃了呢,你們三個人好好聊聊吧。”我回過身去注意著書房裏的動靜,一麵對何徑推辭著。
“不是說回房間休息一下麼,怎麼就吃上了?”何徑有些失望地抱怨著,“那你什麼時候吃完了,我們結束之後就去你房間,再具體地聊一聊。”
聊一聊,有什麼好聊的呀,還來我房間,你還想幹什麼呀你。暮天這邊越是出狀況,你就越是給我出難題。
不過,在我還沒想好怎麼拒絕的時候,那頭便傳來了陳天的聲音,看來他們都已經聚到一起了。沒聽清陳天說了什麼。何徑倒是罷休了,隻是叫我好好吃飯,等吃過飯了再看看怎麼安排著。
掛了電話,暮天卻不知何時從書房走了出來,煞有介事地靠在門邊上,目光複雜地看著我,嘴角抽*動幾下,卻又不說話,拉著我就往外走。
不對,這個時候出去,不是就讓他們看到了麼?
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這才算是止住了他的去路,“我們今晚能不能不出去了?打電話叫前台安排一些晚餐就好了,今天拍了好幾場戲,我覺得好累呀……”我故作疲憊地衝著他的背影說著,眼神裏滿是迫切的期待。
“是麼?”暮天終於回過身來,不再是一問一答地和我進行比較正常的交流了。他向我走了一步,渾身上下那咄咄逼人的氣勢讓我有些窒息,“和自己青梅竹馬的表哥對戲,怎麼還能累著呢?”
恩,果然,他的別扭就是因為何徑的出現。
這個小氣鬼。
確定了問題的症結所在,倒是方便了接下來的對症下藥。我雙手環上他的身子,瞧著他這小肚雞腸的樣子,倒是抑製不住地笑了。本來準備好的安慰和說辭,在這一刻也沒能及時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