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天色漸漸變得模糊,路早已失去了方向。冷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樹林裏充斥著低沉靜謐的氣氛,此時的秦玉懷因長途拚命的逃跑早已疲憊不堪,本來她的身上就有數道傷痕,現在又經這寒風刺骨更覺全身疼痛乏力。她回頭不停的張望著,雖然放眼望去一片昏暗,卻也毫無動靜,秦玉懷這才放下心,看來他們還沒有追來,自己現在算是暫時安全了。

身體的痛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不能鬆懈,她是大秦唯一的希望,是父親母親和無數人用性命保住的,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活下去,要奪回本屬於她的一切,要那些滅國屠城之人血債血償。想著,秦玉懷用力的握緊了她頸間的吊墜,這金花吊墜是除了她自己唯一逃離出南國的東西,也是母親走前留給她的唯一的東西。她仍記得當時母親緊張惶恐的表情和顫抖著把吊墜交到她手中時說的話,她說:\"玉兒,它在你在它亡你亡,你是大秦唯一的希望了......\"當時她眼神中閃爍著的渺茫的希望,正是如今秦玉懷逃過南國追捕苟延殘喘著活到現在的理由。

傷口越來越疼,疼的同時也讓他清醒,她需要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息,清理一下傷口否則她一定會因傷口發炎死掉的,她就連層層包圍的追殺都逃過了可不能因為這點小傷丟了性命。她慢慢地試圖尋找方向,在月光的照應下此時的路比剛剛清晰了,又走了一會他發現月光越來越明亮,明亮的過於冰冷和詭異,就在此時秦玉懷發現在她的正前方不遠處正站立一個兩丈高看不清形態麵貌的野獸,兩隻眼睛閃著狼一般的青光正冰冷的注視著她,一動不動。

此時的秦玉懷一動不敢動,怕驚擾了它,成為這野獸唾手可得的盤中之餐。從形態來看像是熊,可是熊的眼睛是那樣會發光的嗎?她的腦海中閃過各種逃跑的計劃卻無一可行,因為她連對方是什麼都不知道。就在她想要放棄逃跑用智取時,一大縷的月光正好灑在野獸的臉上。

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秦玉懷膽戰心驚,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月光之下高大的身影,竟是一頭狼,一頭站立著的人形的狼。秦玉懷心裏一緊,充滿了惶恐和震驚,現在她能清晰地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她想要逃跑,雖然知道逃不掉,可就是想離開,她不敢看這個怪物,就算經曆過命懸一線也未曾這樣害怕過。她努力的想要跑開,可身體早已不聽使喚的顫抖起來,用盡了全身力氣隻挪動了一小步。

似是看秦玉懷動了,這人形狼麵的怪物突然仰起頭對著月亮激昂地長嘯起來,“嗷嗚...嗷嗚......”叫聲和狼一模一樣,帶著冷血無情。

看著怪物突然的舉動,本來因傷口布滿冷汗的後背又涼了一層,她腦海裏迅速閃過一個念頭‘吾命休矣’!然後秦玉懷還來不及嘲笑自己的膽小無能便華麗麗的暈倒了。

山下,一群士兵聽見這狼叫聲麵麵相覷,身下的馬兒像是受到驚嚇的四處逃竄。為首的一個士兵一邊勒緊馬一邊對拉著馬手下做了一個退的手勢道:“回去吧,上了這大周山的人都是有去無回,她定是出不來了。”聲音低沉篤定。說完便轉身勒馬而去,那些士兵們也跟在他後麵架馬而去了。

正午時分,秦玉懷在刺眼的陽光中昏昏沉沉的醒來,身體也失去了疼痛。她坐起身環顧四周,已不是昨天那片陰森森的少女林了,而是一間簡潔樸素,陽光從四麵八方的縫隙照進來的小木屋,沒有窗子陽光卻很充足。而她自己正躺在一個木床上,身上的傷口也都被包紮過了,仔細一看包紮傷口用的布是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來的。

“我死了?”秦玉懷喃喃的脫口而出,她一定是成了那個怪物的美餐了。他忍不住胡思亂想自己被那怪物撕碎時的樣子,不禁感到後怕,不過又慶幸還好自己暈過去了感覺不到疼。又想到自己死了不能報仇了,心裏又一陣酸澀,她這個大秦唯一的希望,連追殺都逃過了,最後竟然是被當做宵夜吃掉了,她感覺自己死的既悲哀又好笑,一時竟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