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萬物皆有靈性,托了蔦蘿的福氣,能有此因緣際會,顧思哲下一秒腦中突然有了念頭。

婦人的話深深地盤旋在顧思哲腦中揮之不去,使得他格外在意。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顧思哲當著池蔦蘿的麵徑直鑽入了那個鏽跡斑斑的小鐵門中。

鑽入門的顧思哲半蹲著,揮手示意池蔦蘿也進來。

被鐵門來回一擾,蔦蘿的藤蔓抖了兩下,仿佛是在向這兩位久違的客人招手。

前幾日未曾注意過,自從這裏重新封閉之後,顧思哲才發覺原本有的小路早已被新長出的草芽所覆蓋,估計再過些時日,就會和周圍的草叢融為一體。

顧思哲緊握著池蔦蘿的手腕筆直地前行著,太陽快到了打烊的時間,光色一點一點地逐漸暗淡下去。溫度也降了不少,但顧思哲手心裏還是一個勁兒地往外冒汗,他知道,是因為內心深處的那個猜想即將印證的關係才讓自己如此的緊張。

兩側密密麻麻的鬆樹行走的速度在兩人的視線裏越來越快,小路終於到了盡頭。

某棵樹上的蟬終止了鳴叫,刹那間變得安靜無比。

顧思哲這才鬆開了池蔦蘿的手腕,雙目聚焦在這棟廢棄宿舍樓上。

神大概不忍兩人在這黑燈瞎火的地方盤桓,還未熄滅空中的燈,顧思哲還能看清周圍的一切。

麵前的廢樓,和顧思哲一年前來的時候沒有太大的區別,除了季節不同外,其他的異樣也就是攀著樓延伸的蔦蘿的藤蔓更密集了些。

顧思哲突然伸出手指向延樓直上的蔦蘿藤,望向了池蔦蘿。

“小蘿,你一年前住在這裏的時候,是否有留意過這些蔦蘿分布的位置?”

池蔦蘿的視線也放在了樓上那一片蔦蘿上,但最後還是搖了搖腦袋,自己未曾留意過。

“我有個猜測......”顧思哲說著轉身向左望了眼自己和池蔦蘿剛剛來時的方向,生鏽柵欄上的那一簇簇蔦蘿已經被黑鬆林藏匿在身後,看不見了。

“我和你分頭,去找尋這片禁區所有長有蔦蘿的地方。”

池蔦蘿聽聞這話,便知道顧思哲的調查又有了新的轉機,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

“天快黑了,我們得加快速度了,草叢裏蚊子多,不要長時間固定待在同一個位置,記得要多走動。地上掉落的樹枝不少,注意腳下不要被刮傷了。”顧思哲說著褪下了自己身上淺色的牛仔外套披在了池蔦蘿光滑的肩膀上。

顧思哲囑咐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思考了兩三秒鍾,“這棟樓為起點,樓後麵的柵欄和禁區正門的這條直線為界,我去靠山的東麵,你去西邊,一個小時為期限,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在這裏彙合。”

這個規則,顧思哲承認自己偏心了。

山腳下的禁區,夜間溫度很低,靠近山的那片區域,草叢深,樹林更密集意味著掉落的樹枝也更雜更多。

畢竟這偌大的禁區,除了眼前這棟樓廢棄宿舍樓,其餘地方顧思哲和池蔦蘿並不熟悉。人一旦到了比較深的樹林中,就極容易感到不安,還好這隻是學校的一部分不是太陌生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