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了一眼，耳根微紅，手上用力一撐就要推開他，但是沒察覺剛才滑到的時候崴了腳，現在這麼猛地一用力腳踝立刻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啊……”又是一聲驚呼，人也往後倒。
霍霆南一個用力又將人撈了回來，低頭看向她的腳。
“怎麼了？”他剛才看得很清楚，她是腳下踉蹌了一下。
林清咬了咬唇，略低著頭，倔強地說：“沒事。”
霍霆南冷冷撇了她一眼，慢慢鬆開了手，朝她點了點下巴。
“沒事？走兩步我看看！”
林清憤憤撇開了頭。
“你走吧，我不用你管！”
霍霆南“嗬”的一聲冷笑，“你以為我想管你！不是沒事嗎？倒是走啊！”
倔驢！
林清又氣又窘，臉上飛上了一片紅霞，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理他。
霍霆南靜靜看了她幾秒，就地蹲下來，然後猛地一把將她扯到自己屈起的膝蓋上坐下。
這個動作，立刻令林清大為震動，猛地抬頭看向他，臉上的血色極速褪盡，一雙眉目飛快地被淚水充盈了。
“你……”她抽噎了一聲，脫口而出，“顧向東……”
正在檢查她腳踝的霍霆南聞聲一頓，抬起頭來臉上已是陰雲密布，咬牙切齒地看著瞪著她。
“林清你真是好樣的！”
別人怎麼認錯他都能視而不見，唯獨她，總讓他有一種成為別人替身的感覺。
他恨極了這種感覺！
霍霆南狠狠瞪著她，“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到底是誰！”
他在憤怒的低吼，而林清卻瞬間淚如雨下，緊緊揪住了他的衣服，淒哀地看著他。
“顧向東，你就是顧向東！你為什麼就不肯認我呢？”
霍霆南被她的眼淚蟄了一下，喉結滾動著，壓下心疼和憤怒交織的奇怪感覺，狠心地去掰她的手。
“林清，我說過，你要是再敢把我認錯，小心我收拾你！”
他刻意放低了惱怒的聲音，好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凶狠，卻不想這一舉動卻讓林清淒然地笑起來，眼淚也掉得更凶。
她更緊地抓著他不放，緊緊看著他的眼睛，急切大吼道：“你就是他！”
“你的樣子，你的聲音，你說話的語氣，你的小習慣……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
“你們連雙胞胎都不是啊！”
林清不停地掉著淚，卻一直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哭得撕心裂肺，聲音沙啞。
“你為什麼不肯認我！”
她軟軟地搖晃著他，低下頭抵在他的胸前，一邊哭一邊質問。
霍霆南伸出手想推開她，卻不由自主地變成環住了她的背脊，她還在哭，比他們第一次見麵哭得還傷心淒慘。
認識以來，他見識過她工作時雷厲風行的樣子，也見過她倔強隱忍的樣子，唯獨沒見過她的脆弱。
是被她刻意掩蓋起來了吧！
霍霆南記起林靈說的，她在所有人都放棄了的時候，獨自承擔起丈夫留給她的責任。
在這一刻，霍霆南第一次沒有責怪她將自己認錯，而是輕輕吐出口氣，慢慢收緊手臂抱住了她，順便還安撫地輕拍著她的背。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就把肩膀借給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