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彥看著那個在走廊上暴走的男人,默默歎了口氣,又看了一眼病房裏睡著的女人。
算了,估計在結果下來之前,沒人能安撫住他了,索性親自去檢驗室催。
半小時後,白英彥拿著檢驗單款款而來。
顧向東兩步就衝了上來,又一把揪住他的領子。
“快說,她怎麼樣了?”
白英彥皺著眉,眨了下眼,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現在麻煩了,好多藥她都不能用了,我得重新調整治療方案。”
“你說什麼!”
顧向東手勁更大,直勒得白英彥翻白眼。
“白英彥,你這個醫學博士是幹什麼吃的,我老婆好好的送到你醫院來,要是她有個好歹,你這醫院趁早關門!”
白英彥連咳嗽都咳不出來,隻能“啊啊啊”的打他鐵鉗子似的手。好不容易才扭住了他的手,費了老大的勁才扳開。
“咳咳……你丫的要掐死我啊!”白英彥被掐得不輕,連聲音都沙啞了。
顧向東根本不聽他的,又要上前去抓他,被白英彥一個回身擋開了,顧向東毫不示弱,兩人居然你來我往,在走廊上過了幾招。
白英彥從小也沒少被他家老爺子練,算得上是身手矯健的人,但在顧向東這種一直在部隊裏摸爬滾打的人麵前來說,還嫩了點,幾招下來就快吃不消了。
“顧向東,你要再跟我動手,我就不給你老婆保胎了!”就在顧向東一拳頭上來的時候,白英彥一聲怒吼。
顧向東半途收不住手,但白鷹眼又算錯了他的反應,一個沒注意打了上去,一個沒注意躲開,結果就是白英彥發出一聲慘叫。
“你還真下的去手啊!”白英彥捂著一隻眼睛哇啦啦大叫。
這些顧向東都全然沒顧,他腦袋裏隻響著那句“給你老婆保胎”幾個字,一把又提住了白英彥,似乎比剛才還激動。
“你說什麼?保胎!保什麼胎!”
“你說保什麼胎!”白英彥沒好氣的呸了他一口。
顧向東一怔,發出一陣狂笑:“太好了,太好了!懷孕了終於懷孕了!”
自從他心裏開始認定的那一天起,他就開始盼望著新生命的到來。
上一次懷言兒的時候,他正別扭著,從懷孕到生產再到孩子長大,這些所有過程他都沒有參與過,就好像突然有一個天就有一個小娃娃站在他麵前叫爸爸。
並且,他還不待見這孩子,幾乎從沒給予他父愛,然後等他開始關注的時候,就有人跟他說,他顧向東唯一的兒子成了自閉兒。
真是打臉,顧家的下一代繼承人,他顧向東的種,居然成了那德行!
他又愧疚又生氣,愧疚自己不曾用過心,沒有善待過他們母子。生氣別人家的孩子怎麼都健康活潑天真可愛,可他的孩子卻一副小家子氣,沒有任何拿得出來的東西。
於是,他有時候也會反省,事情變成這樣到底是因為什麼?
後來,他看著林清一點一點把言兒養回來,看著言兒對這自己重新綻放出笑臉,看著他重新走進人群。
再後來,他迫切的希望能再有個孩子,他一定加倍加倍的對這個孩子好,把以前對妻兒的愧疚通通補償在這個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