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後,林清就在青外出了名,連花兮都認定她跟沈卓有“奸情”。
“老實交代,你跟沈學長是什麼時候勾搭到一起的?”花兮鼓著小臉逼問。
林清欲哭無淚,“都說了沒有,那天真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隻差指天發誓了。
“真的?”
“比珍珠還真!”
花兮前後審視了她好一陣,才一揚手。
“這次就相信你!”
林清一口氣還沒鬆下來,花兮又笑眯眯地揚著下巴看著她。
“不過你要把沈學長的電話號碼交出來。”
林清一瞪眼,“他電話多少我怎麼知道?”
“少來了,我明明看到沈學長拿你手機記起來了。”花兮激動地就要動手搶。
“沒有,你看錯了。”林清抱緊包包隨時準備開跑。
正鬧著,電話響了。
花兮朝她一皺鼻子,一副算你好運的表情。
林清也為逃過一劫而鬆了口氣。
拿出手機見是院長媽媽的電話,連忙拿著手機避了一下接起。
“請問院長,是找到了嗎?”林清問。
“很抱歉,多年以來小清的資助者,都是匿名的。我們也有規定,資助者不願意透露真實信息,我們也不能違反。”
林清有點失望,“哦,沒關係!我隻是想找到這位好心人,感謝他這麼多年對我妹妹的資助。”
又不死心地追問:“院長,真的不能告訴我嗎?”
電話裏,院長的聲音也很無奈,“對不起,規定是這樣,而且這名善心人也一直是由紅十字會轉交過來的,具體情況的話,我們院方也不是很清楚。”
掛掉電話,林清有點氣餒。
她這麼多年之所以能順利的讀到大學,就全靠那位叫沙鷗的好心人,無私的資助。
從她七歲起,沙鷗就一直出資,負責她的學習費用,一直到十八歲,沙鷗資助了她十一年。
甚至在考上青外後,他還在大一的時候資助過她,讓她能順利安定下來,去適應大學的生活。
多年來,林清隻知道一個叫沙鷗的名字,小時候還知道一個國外的地址,她每年都會給這個地址寫信,發明信片,用孤兒院特有的方式表達她的謝意。
沙鷗回信很少,有時候她寫六七封了,他才會回一封回來。
後來沙鷗寄給她一個手機,但不跟她通話,聯係方式僅限於短信,林清很寶貝這個手機,十幾年來一直沒換掉過。
哪怕她後來掙錢給自己買了智能機,那個老式按鍵機也一直貼身收著。
那裏麵有她和沙鷗的交集。
短信沙鷗也是不怎麼回的,裏麵大多數都是她的情況。
那手機更像是一個老日記本,哪一年小學畢業上了初中,哪一年又到了上高中的年紀。甚至她第一次生理痛,她都忍不住的用短信發去了兩聲抱怨,收到了第一封情書,她也在短信裏告訴了沙鷗。
在林清眼裏,沙鷗是跟院長媽媽一樣的存在。
上一次她發短信的時候,就是她畢業接到了高翻院的通知書,然後,她帶著笑容走出了校門……
林清想,沙鷗是不是也接到了她車禍去世的消息?他會不會難過?會不會惋惜自己資助多年的孩子,就這離開了?
摸出包包裏按鍵模糊的老手機,林清想了又想,給沙鷗發出去一個“HI“。
等了一下,沒有信息回來,林清吐出口氣,又把手機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