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辦公桌上看室內光線逐漸昏暗,任黑暗籠罩在我周圍。我的好心情被猴子破壞掉了,因為那句讓我回老家去放羊的話足足讓我整個下午的情緒萎靡不振。而且楊語剛才對我那麼凶,還是當著外人的麵。
楊語在外麵咣咣敲我的門,我不吱聲。楊語推門而入把日光燈打開:“寧小西,你丫耳朵鏽住了?我手都敲疼了。去,給我衝杯咖啡,累死我了。
我不動彈。使勁裝屍體。
楊語看我不對勁,走過來推我一把,大小姐,你不會是在使小脾氣吧?
我把臉扭一邊,不看她。
楊語說,說說看,我今天怎麼得罪你了?
我氣鼓鼓地說,你當著那隻猴子的麵狠狠的把我數落了一番,還問我怎麼得罪我了?你對他笑的時候,我特別想吐,你知道嗎?就算他給的錢再多,咱們不做他的生意了還不行?錢能不能不要賺的那麼下賤?!
說完這話空氣立刻凝住了,我後悔的要命,我怎麼能這麼說楊語。但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我不敢看楊語的眼神,她沒直接上來把我腦袋敲的嘣嘣作響已經是萬幸了。我用餘光偷瞄她抱著頭做了個‘oh,mygod’的動作,然後來回焦躁地走動,最後她用手指著我說,好好好,寧小西,我還以為把自己關屋子裏你能想清楚想徹底了。看來我高估了你的智商。既然這樣,對不起行不行?對,你是寧小西,你使小性子我還得哄你。我累不累啊?我當初要不是奇缺資金我就不應該找你來。我這哪兒是找合夥人,我分明是給自己找了一祖宗!你知道那隻猴子是誰?劉老板的拜把兄弟!看劉老板的麵子才把他們公司的事務交給我們代理的!人家把一年一百多萬的合同給咱們簽,一簽就是三年。就算他再沒素質沒修養,他是來給我們送錢的。我不對他笑,你讓我甩他耳刮子啊?你說我賺錢賺的下賤,不做他的生意,所裏幾十號人的獎金福利哪兒弄去?當老板你以為就是整天數數錢?不錯,當老板當然要計算投入產出比,但更意味著責任和義務!事務所正處於起步階段,沒有我們挑客戶的份兒!我剛才費了多少口舌才把那混蛋給打發了,你知道嗎?我整天在人麵前裝孫子,你以為我心裏得意是不是?哎呀!算了,我煩死了,你什麼時候能把問題看的透徹一點?我不想跟你爭辯,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小西。哎,楊語,你也在。咱們一起去吃飯吧。”是張正。
“吃吃吃,吃什麼吃?我生氣就已經飽了。你讓我安靜會兒!”剛好有氣沒地兒撒,張正當了我的出氣筒。
楊語扭頭出了辦公室,高跟鞋踩的嘎嘎作響。張正拉了張椅子坐我對麵,眼睛一直盯著我看。
看什麼看?一邊兒去!
張正把我桌子上擺放的電動狗放我麵前來回擺動還捏著嗓子配了音:“喲,寧小西還會使小性子呀,我得看仔細嘍。平時你的模樣還算清秀,這一生起氣來還真夠嚇人的。”
別煩我!
狗狗繼續它的發言,“寧小西,其實讓我說,今天你做的真的是不對。雖然我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我在這兒都聽到你從楊語辦公室出來把門甩的震天響。你都沒想過會造成什麼負麵影響?楊語她管著幾十號人,你讓她以後如何在眾人麵前樹立威信?換個人楊語買他帳?你一受欺負,楊語就會立刻為你擋駕。說得形象一點,那跟母雞護小雞似的。她這還對不住你?”
討厭!
我把電動狗奪過來,隨後眼淚蹭張正身上。接著把下午的事兒跟張正說了一遍。雖說張正平時是個悶葫蘆,但他開導人的確有一招。他會把我遇到的問題解剖開來,認真細致地分析,從而說出問題的關鍵。
張正說,我說楊語怎麼抹著眼淚出去了。你這丫頭嘴還真毒。這樣的朋友,你竟然……算了,你自個兒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