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煬從馬場拍走的那一匹,也是白馬。
馴馬員說當時也向他推薦了其他更好的馬匹,但都被他婉拒,依舊很堅定的要了那匹白馬。
說是,合眼緣。
沈璃往後退開了些,皎月似乎很是不舍,又跟著靠過來。
沈璃眉心微凝:
“皎月是純血馬?”
馴馬員不知她為何突然問這個,但還是點頭:“是的。”
沈璃眉頭皺得更緊,安撫的揉了揉皎月的耳朵,若有所思。
時煬拍走那匹,也是白色純血馬。
這也太巧了。
當然,買馬這種事兒本來就是憑個人喜好,白馬顏值高,又稀少,純血馬的白馬更是珍貴,隻往那一站,就夠招人喜歡。
相中那匹馬的,絕不止時煬一個人。
畢竟昨天就連馬場的工作人員也都說那匹馬很漂亮。
似乎沒什麼不對,充其量就是個巧合。
但是……
她記得俞平川提過,說時煬以前其實對馬不怎麼感興趣的。
而且,時煬對顧聽茵……
“阿璃?阿璃?”
見沈璃好一會兒沒說話,顧老夫人喊了她兩聲。
沈璃思緒抽回,抬眸:“外婆?”
顧老夫人神色關切:
“剛剛想到什麼了,那麼出神?”
沈璃搖了搖頭:“沒什麼。”
她摸了摸皎月:
“等過段時間再來看你,好不好?”
皎月往她肩上蹭。
顧老夫人開玩笑道:“皎月舍不得你,看來下次你帶青風過來,它真有可能會吃醋了。”
沈璃彎起眼睛:
“怎麼會,皎月這麼懂事兒,是不是?”
皎月仰了仰脖子,往後退了一步,但過了會兒,還是又湊了過來。
沈璃忍不住笑起來。
“我就說皎月特別懂事兒。”
……
在渡田山莊待了一上午,念著顧老夫人的身體,沈璃中午就陪著她一起回了顧家老宅。
下午,她飛回京城。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沈知謹這兩天也出差,並不在家。
沈璃決定簡單下一碗麵。
鍋裏的水沸騰著,沈璃站在流理台前,有些走神。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想起皎月,還有……時煬那匹剛被運送回京城的白馬。
她隱約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一顆心像是被什麼懸著。
但具體的,又無法準確捕捉。
從見到時煬的第一眼開始,她就不喜歡這個人。
然而時煬對她的態度,卻恰恰相反。
如果說真是單純因為喜歡她的畫的話……好像也有些過於“親和”了。
她不相信時煬感覺不到她的冷淡。
他這樣身份的人,按理說沒必要如此對待一個對自己毫無好感的晚輩。
當然,也可能是他確實大度,懶得計較這些。
但……
沈璃垂著眼,唇瓣微微抿起。
事實上,她根本沒有從時煬身上感覺到對她有任何一點真切的“喜歡”。
梅堰清第一次找到她,問願不願意跟她學畫的時候,她能感覺到他的欣賞。
第一次見到顧家人的時候,她也能感覺到他們的喜歡。
唯獨時煬……
她關了火,把麵條端到餐桌,思索片刻,還是撥出去一個電話。
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