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薑心中有些低沉,有些嘲諷到想著,母親的忌日怕是隻有那寺廟裏的菩薩和她一樣最是記得了。
側頭看著麵前擺放著銅鏡,季薑覺得發髻上差了點什麼。
眼睛一掃拿起匣子中的一支玉釵準備戴上,但戴了幾次都戴歪了,低頭看著手上的玉釵,季薑有些失神。
季薑記得自從她跟隨在太子身側後,為了方便做事,便就再也沒梳過發髻,隻是簡單的拿著冠束上,草草了事。
如今再看卻是連釵子都戴不上了!
“木辛,你來給我戴上。”季薑看著銅鏡伸手將玉釵抬到身側遞給木辛。
“是。”木辛彎腰接過玉釵,給季薑選個好角度戴上,看著銅鏡木辛想了想,還是說道,“姑娘,今日原本是約了太子殿下在醉仙居見麵的,若是去了寺廟這豈不是會讓太子殿下惱怒?若是不見太子殿下,這日後如何給太子殿下留下影響好入那東宮呢。”
季薑歪頭想了想,算算日子,的確今日便就是自己約太子殿下在醉仙居見麵盤算著日後奪權位的日子。
這一日季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太子說自己年幼時便就如何對她的容顏沉醉的,如何答應許她後位的。
嗬,真是諷刺,她當時可真天真,這種話都信。
“姑娘?”
“木辛,等會你親自去一趟醉仙居向太子殿下表達歉意。就說我今日偶感風寒,十分不適,若是見麵恐將病氣傳染給殿下,今日爽約改日定當做東給太子殿下賠罪。”季薑想了想,拉過木辛的手臂,小聲的囑咐道。
“是,奴婢明白了。”木辛點點頭,但是轉念一想對方是太子殿下啊,若是她家姑娘就這樣失約了,太子殿下一個不高興那豈不是就有了大麻煩。
“姑娘,要不我們還是去見太子殿下吧,這去寺廟拜佛明日也是可以的。”木辛低著頭看著季薑勸說著,木辛心中想著她家姑娘可不能得罪權貴,尤其是太子殿下,不然這日後還怎麼謀取後位啊。
季薑扭頭看著木辛,想起以往的種種,知道木辛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在為了她著想,冰冷的心一軟,如遇冬日暖陽,驅散了寒冷溫暖了她整個身心。
季薑放柔了聲音對著木辛說到,“放心吧,太子殿下即使會惱,但當他在醉仙居遇到一個更加有價值的人的時候,便就會覺得我今日的爽約沒什麼,甚至可能會覺得還好我沒去呢。”
“姑娘說的奴婢雖然不明白,但奴婢覺得姑娘好像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木辛聽著季薑說的有些不解,自從昨晚季薑醒過來後,就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但是哪裏不一樣她也說不出來。
“好了,你照著我說的去做就是了,別的無需多問。快去拿些早膳來吧,我餓了。”
季薑看木辛有些懷疑了她的話了,但她現在不想讓身邊人知道自己發生的事情。
畢竟這件事情哪怕她說出口也沒多少人會相信,隻怕會把她當成瘋子看待。為此季薑誰也不會說,至少在她徹底明白這一切前,這件事情也隻會是她一個人的秘密。
季薑瞧著木辛還是看著她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季薑低頭假裝咳嗽了一聲算是提醒她一下,木辛這才反應過來應了一聲,轉身便就去準備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