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塊。”老高頭滿手黑泥，嘴角都被宋小開抽腫了，就這樣還要錢呢，宋小開也算是服了。
“怕了你了，老頭，給你。”宋小開拿了一張皺巴巴的票子給老高頭，怪心疼的，雖然現在給江遠之打工月薪兩萬，但除了江雪給的那兩百塊他還沒見著其他錢呢。
老高頭把那皺巴巴的二十塊錢塞到了自己的天藍色四角大褲衩裏，然後又猛力地搓了幾下泥球，“這戒指是絕對摘不下來的，你認命吧。”
“二十塊錢就換了這句話?”宋小開怒火中燒，上去就是一腳，但被老高頭靈活地躲開了，剛剛也沒看出這老小子有這等身手，“你小子不識好歹，濫用魂器，早晚死於非命。”
“你個老東西，看誰死在前麵！”宋小開追著這老頭打，老頭就好像放風箏一樣利用地形優勢轉著圈地躲避宋小開的攻擊，“老頭兒別跑，你說什麼魂器，說清楚我不打你。”
高老頭邪魅一笑，把個破蒲扇丟在地上，“這個問題……二十五。”
宋小開一個側身踢腿就攻了上去，那修電瓶車的高老頭不閃不避，一隻腳將地上的破蒲扇踢到宋小開麵前，這蒲扇臉盆大小，幹芭蕉葉編成，中間有一條缺了一半，另一條缺了全部，原本是把再普通不過的蒲扇，除了上麵排山倒海般的汗臭以外再無什麼稀奇。
但在宋小開的眼裏，這把迎麵撲來的破扇子卻如同遮天蔽日的黑幕一般，轉瞬間便將他吸入不可名狀的奇異境界當中，芭蕉葉的盈缺位置正應了奇門遁甲中的卦位，疏忽間黃沙漫天，生機斷絕，轉過眼又是屍山血海，惡臭撲鼻，再一瞬又是鳥語花香，馥鬱芬芳，短短一分鍾裏宋小開經曆了九宮十八種境界，精神已經將近被壓垮。
“小夥子，感覺怎麼樣?”高老頭笑眯眯地躺在藤椅上。
“高人呐！”宋小開一改桀驁，低三下四地蹲在高老頭的藤椅旁邊，“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剛剛的手段真厲害，教教我唄。”
“想學啊，好本事那可貴得很，”高老頭的蒲扇又出現在他的手上，“現在明白什麼叫做魂器了嗎？”
“明白了，就是法寶。”宋小開也講不出什麼高水平的話，“能發財的好寶貝。”
老高頭對宋小開說的話絲毫不驚訝，他拿起蒲扇連拍了宋小開的臉三下，“你打了我一耳光，我還你三個耳光，你覺得虧嗎？”
“不虧不虧！”宋小開滿臉堆笑，隨後拿出二十五塊錢畢恭畢敬地放到高老頭的蒲扇上。
“很好，這個魂器啊……”老高頭話音未落，一個尖嘴猴腮，穿紅戴綠的妖豔女人叉著腰站在兩人麵前，“修電瓶的老東西，聽說你過夜不給過夜費?”
這女人長得糟心說話更難聽，連宋小開這種看見女人就走不動道的老屌絲都瞧不上，她連著罵了一個多小時，極大地拓展了宋小開的罵人詞彙庫，這種情況下肯定是討論不了問題的，兩人隻好約定明天再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