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晚上開始,顧南音就仿佛從人間蒸發。在花期夫人的幫助下,她換了護照,消失得幹幹淨淨。
霍瀝泉答應了顧南音不去找她,以為自己能夠漸漸淡忘,然而一天天看不到顧南音,他卻越來越焦躁不安。
他終於忍不住滿世界地尋找她,有時候一天飛遍半個地球,在人群裏看到和她相似的背影,切切地叫了好幾聲“南音!”,可回頭的,都不是顧南音。
他動用了所有的人脈去找顧南音,不惜雇傭私人偵探。
如此,春夏秋冬一個來回,他從沒放棄過找她,但是,始終沒有她的消息。
霍瀝泉反複摩挲著那枚求婚戒指,整個人憔悴不少,很少再看到他的笑容。
一年後,美國費城。
賓夕法尼亞大學旁,思故河畔的草坪上,顧南音正在臨摹校園平麵圖,一個修長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
“先生,請您移個位置好麼?”她用熟練的英文說道。
見那人沒有反應,她抬頭,卻愣住了,手中的筆也驚得掉了下來。
“霍……瀝泉?你怎麼找到了這裏?”
霍瀝泉眼角一酸,他找了她整整一年,終於說動母親鬆口,告訴了他顧南音的下落。
他一把將顧南音攬入懷裏,緊緊抱著。
“顧南音!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
顧南音看著他變憔悴的臉,忍不住地心疼:“我,其實我當年……”
夕陽西下,兩個背影相依相偎,臨著河畔,看細水長流,時間仿佛都靜止了,整個世界,就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寧靜,美好,連空氣都是甜的。
“我已經把家族生意轉移到了紐約,以後,我就可以常常來費城陪你,我們夏天去密歇根州避暑,冬天去弗羅裏達州的沙灘衝浪,好不好?”
想到當初不辭而別,顧南音有些慚愧,“對不起,讓你找了我這麼久。”
在費城的每一天,她都在忍受著思念的煎熬。
其實,當初她的離開,並不是因為心狠或者愛得不夠,她是太愛霍瀝泉,她想成為更優秀的人,能和霍瀝泉比肩,她想配得上他給的愛!
“傻瓜,說什麼傻瓜,難道我找不到你,你就不會回來了麼?”霍瀝泉捏捏她滑膩的小臉。
顧南音調皮地吐舌,“這可不一定……”
“那你現在,可以嫁給我了麼?”
說著,霍瀝泉掏出了那枚熟悉的戒指。說實話,這枚戒指這一年來他隨時帶著,為的就是在任何時候找到她,親自給她戴上。
顧南音這個時候什麼都沒說,默默掏出一年前她用的那個手機。
“好,我願意。”的內容,時間顯示在一年前。
“我的答案,早就給你了。”
霍瀝泉明白她的意思,一瞬間拉起她的手,把鑽戒給她戴上。
重逢的激動,顧南音久久不能平靜,她仰望著霍瀝泉的側臉,踮起腳,摟住他的脖子,輕輕吻了吻他的眉心。
霍瀝泉輕輕笑了起來,漂洋過海來愛她,他終於苦盡甘來,修成正果。
他把她攬入懷中,再也不想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