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電筒燈光所及的最遠端,走廊另一頭白色的牆體上,一道身影轉身朝樓下走去了。安安靜靜,走得沒發出一點聲音。而且那身影本來就貼在走廊最盡頭的牆上,轉頭走時,許遠隻感到白影一晃,視線裏唯一看清的,就是那身影後抬的那隻腳。
黑鞋子!
許遠慌得退後兩步。
“怎麼了。”莎伊好奇地走過來,看著整個走廊,空無一物。
許遠有點結巴:“你……你有沒有看見?”
“看見什麼?”莎伊一臉的不解。
許遠氣喘籲籲:“白衣服,黑鞋。女人。走過去了。”
“白衣服,黑鞋,女人?”莎伊又看了看,還抬頭往下麵看了看,哪有什麼人影,轉身道,“你看錯了吧?”
許遠道:“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他是沒看清那人身影,但後抬那隻腳上,分明穿了隻黑鞋子,他不覺得自己是產生了幻覺,真真切切,頭腦分明。
莎伊表示對他所說的難以理解。不過心中卻是一淩。難道是鬼車那邊的人出手了?
許遠沉思了一會兒,道:“我們……要不過去看看?”
莎伊道:“我隨便你,反正我是不怕的。我更不相信一個失去神智的怪物會搞出這些。”
許遠真想仰望蒼天感謝一聲,原來,無知的女生更可愛啊!
他和莎伊一道,一起沿著空寂的長長走廊,向前走去。這走廊足足有60米長,中間是三間最大規格的那種教室,不過那教室都是鐵門鐵窗鎖起來的。
許遠不禁問道:“對了,你好像是個領導?張校長應該跟你介紹過基地的一些情況吧,這三間房子是幹嘛的?”
莎伊笑道:“說出來怕嚇到你。”
許遠一想,當即明白:“基地放屍體的?”
莎伊點了點頭,又道:“不過最那邊一間我倒不清楚,以前聽人說過,這鬼樹基地一直在研究能控製住被感染者不變成怪物的藥物。
為了研究藥物經常會對一些死去的怪物進行解剖,為了方便使用屍體,屍體庫就從外麵搬到這裏了。
不過一般的實驗,都是從這兩間房裏拿標本的,我一個這裏的朋友開玩笑,說從沒見過最那邊那間教室開門過,還說那房間晚上會傳出女人唱歌。”
可許遠聽完,卻臉沉了下來,道:“女人唱歌?”
莎伊看著他,笑道:“你比女生還沒用。”
許遠搖頭道:“不是,你不知道,張東那天,他……他就一直說聽到女人唱歌。”
莎伊看著他,似乎並不能理解這麼玄的事。
許遠又緩緩道:“其實第二天晚上,我……我也聽到了女人唱歌。”
莎伊還是不解地搖了搖頭,道:“哎,看樣子,我還要對你進行心理輔導呀。”
許遠知道她沒經曆過,難以理解,就像他沒經曆過時,也難以理解女人唱歌。凡事,惟有真正經曆了,才能體會到那一種情緒。
莎伊笑著道:“你說剛才看到人影了,你是要繼續追下去呢,還是回去了呢?”
許遠看了眼樓下,也沒見什麼白衣服女人的身影,又看看這被電筒照得通透的走廊,顯然再無人影了。有些失望,也有些慶幸地望了眼樓道盡頭,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等些時間我再來看看。不過,剛才那敲門聲到底怎麼回事?”
莎伊笑道:“我說,一定是其他地方的聲音,隔了遠了,聽起來像樓上傳來的,巧合罷了,走吧。”
許遠點點頭,和她一起下樓回去了。
兩人走出這棟樓後便分開了。莎伊看著許遠的背影消失在宿舍樓門口,鬆了口氣。轉身向著逸夫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