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雨,在喧嘩不停的落著。
親愛的幸運之神啊……
這一天,你去了哪呢?
在被雨聲吞沒的街道,夜深了,空蕩蕩的沒有一個路人。
突然,從遠處傳來了微弱的哭聲,然後帶著哭聲的那個女人奔跑而來,由遠至近。她長長的黑發已經被雨水給濕透,那身單薄的白色睡裙濕答答的緊貼在身上,讓她的腳步越發的沉重。
或許,是因為藥效還沒過的關係……
好累。
她不知道自己已經跑了多久,已經夠遠了嗎?足夠遠離剛剛才那個討厭的地方,現在她已經遠離那個可恨又可怕的男人了嗎?可是,她現在又該要去哪?她現在在哪?她在幹什麼?
她……是誰?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許許多多的問題,不停地在一片混亂的腦海裏盤旋,她就這樣麻木的思考著,仿佛是被掏空了靈魂的空殼一般,光著腳邁著承重的步子前行,任由傾盆大雨澆遍了全身,就這樣……
停下吧……
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何時停下步伐的自己已經跪地倒下,她長長的黑發漂浮在路麵的積水中,渾身濕透,卻好像對身下一片冰涼的地麵沒有絲毫感覺般。
她張開了蒼白的嘴唇,無聲的不知在呢喃些什麼,在雨水中微睜著暗淡的雙眸,不知是淚還是雨水,正不停的從她的眼角滑落,混進了她身下的那一大片積水之中。
那仿佛隻是一個被人隨意丟棄在路邊的玩偶。
而她的靈魂,似乎還留在那一片黑暗之中,在這夜充滿無盡絕望的黑暗裏……
她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度過的第一個夜晚。
那個突然闖入旅館房間裏的男人。
那是一場噩夢,噩夢中外麵響起了刺耳的雷聲,在突然停電的旅館房間內,那個一身黑色風衣的男人將她死死摁在牆上,來不及呼救,她就被強行灌下了一小瓶液體,直到她的掙紮漸漸變得越來越無力,慢慢失去了意識……
朦朧間,隻聽見耳邊傳來了若有似無的低語:“你以為換身行頭躲在這裏我就找不到你?”
男人如同魔鬼般的聲音讓她顫栗,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
這個男人,是有備而來。
可這一切的一切她都已經發現的太遲了,在噩夢驚醒時,一陣劇烈的痛楚襲來,她緊咬著牙吃力的睜開雙眼,在黑暗中,依稀能夠看見那個在她身上肆意索取的男人,正如野獸般的喘息著。而他的每一次動作都帶來了劇烈的疼痛,這種一絲不掛的羞恥和痛苦,然她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又連忙閉緊了雙唇阻止自己再發出任何動靜。
就像是一具死屍般,無聲的抗拒著。
直到那個陌生的聲音再度傳來:“你醒了?”
或許是因為沒有穿衣服的緣故,她感受到了一陣冰涼,那是一種叫做危險的溫度。
這個人……
他,是誰?
可以確信的是她絕對不認識他,那他又為什麼要對她做出這種齷齪的事情?隻是在那種情形之下,當時的她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思考太多,她隻想要快點離開……
盡管恨不得現在就立刻殺了身上的這個男人,但直覺告訴她:這不可能。
或許,先被殺死的會是她自己!
那一聲聲沉悶的呼吸聲不知何時來到了耳邊,在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樣子,隻有耳旁,傳來了一聲低沉的話語,他輕聲細語的在她耳邊問她:“舒服嗎?”
在那一瞬間。
就仿佛是被誰狠狠推進了地獄。
再強忍不住的淚水不停蔥眼角滑落,她卻任舊還是倔強的不肯發出一點聲響,那,是她唯一能做的掙紮。
恨不得自己現在立刻就這樣痛到死掉算了。
她想著,寧願自己的沉默惹怒了身上的那個男人,寧願他突然一發狠掐死自己……
“……”
但這一次,她卻沒有以往那樣的幸運,她的沉默,得到的並不是自己想要的效果,上方的那個男人輕哼一聲抱怨著:“你今天,可真沒意思。”
緊接著,他便殘忍的迅速起身離開,她隻覺得周圍的空氣變得越發冰冷,像是掉進了冰窟窿,一陣撕扯過的疼痛感再次襲來,甚至還顧不上讓她鬆口氣,就又聽見那個魔鬼般低沉的嗓音又從正上方傳來:“看來,你也並沒有多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