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冉鼻頭一酸,想著師傅身份那樣複雜,想著他一生何等輝煌,一定有很多弟子,而且都是那樣的身懷絕技的弟子,臨死的時候卻隻有自己在身邊,他走的是那麼的淒涼,而風白逸到現在也不知道師傅的情況,她不知道為什麼!
蘇冉幽幽的開口:“ 葉錦添師傅真的不在了!”
“娃娃——”風白逸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你怎麼會認識葉錦添?”
“不在了?!”榮翰池的心裏一驚,喉頭滾動,握著風鈴兒的手也一緊,那樣用力。
風鈴兒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感覺到榮翰池和哥哥的情緒,她的另一隻小手安慰的覆上榮翰池的手背,給他安慰和力量。
“好好開車,逸!”蘇冉平靜的說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師傅就是葉錦添,人是我送走的,屍骨是我從火葬場收的,骨灰葬在了他最愛的地方--金川的山上。沒有通知你們,我不知道為什麼,逸,你為什麼都沒調查他?”
“這是我和他的約定,不會調查他的行蹤,一輩子都不會!還有,他的弟子到底有多少,我也不知道,我手裏的名單,除了左少風是我調查出的,別人都是他給的名單,他說,有些人,不適合江湖打殺,所以該給他們平靜的生活!這大概說的就是娃娃和你榮翰池吧!”風白逸沉聲道。
“他給我留了件東西!”榮翰池道:“是以前跟隨他的李叔打電話給我的!他說,師傅可能不在了,卻沒想到真的不在了!他怎麼會死?”
“肺癌!”蘇冉歎了口氣。“他抽煙太多了,醫生說,他活不過今年,可是隻是這個春天就這樣走了!逸,池哥哥,以後你們都少抽煙吧!或者幹脆戒掉吧!”
兩個男人心裏都很複雜,風白逸點點頭,他沒有煙癮,隻有心煩的時候抽煙,但現在,娃娃和小白都在身邊,他沒什麼可煩的了!
榮翰池也點頭,看向風鈴兒,她也道:“戒掉吧,對身體好!”
“好!”榮翰池緊緊握住她的手,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心心相印,說的就是如此吧!隻是,走到現在,真的挺難的!但好在還是走到了一起。
“我想去看看他!”風白逸開口。
“那就直接開到金川吧,我帶你們去看他!”蘇冉說。
於是,
在暗沉的夜裏。
四個人到了金川。
在埋葬葉錦添的地方,沒有墓碑,沒有墳堆,隻是一片平地,上麵有一顆小鬆樹,已經開始茁壯成長,那是蘇冉種的,她怕以後找不到地方,所以特意種了一棵樹。
“就在這裏了!”她指著腳下不遠處的地方。
風白逸劍眉微蹙,看著那棵小樹。“他居然是認識你的!我真的沒有想到。”
蘇冉怔怔的望著風白逸,終究還是艱澀地點了頭,“逸,你在怪他嗎?!”
風白逸沒有說話,很安靜。
怪嗎?
他害他和娃娃四年分離,他一定要選自己當暗夜的酋長,他一生殺戮,一生戎馬,卻要自己來幫他償還,收拾殘局,他怪他嗎?
該怪!也該恨吧!
可是為什麼,他感覺這樣的平靜,是過去了太久嗎?還是跟娃娃在一起後他覺得有妻有女就萬事足了?
“他走的時候問我,是不是恨他,可是很奇怪,我不恨!”蘇冉歎了口氣,“總要有人去拯救暗夜吧,而我們做出了犧牲,卻讓暗夜從此步入正軌,這樣挺好的!”
榮翰池卻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對於暗夜,他一無所知,但直覺是和四年前風白逸的詐死離開有關係。
四個人默默悼念了很久,才回去了。
風白逸一直沒有說話,也看不出他的情緒。
回到了他們自己的別墅,小白在風家住著,太晚了,不敢折騰老人和孩子,兩人回到了自己的別墅,在連夜趕路的疲憊下,蘇冉洗了個澡就倒在床上,卻沒有睡意。
風白逸也洗澡後躺在床上,從知道葉錦添死了後,他一直很沉默。
蘇冉一個翻身,壓在他的胸膛上。“逸,你真的在怪師傅嗎?其實他也有很多的難言之隱的!”
風白逸看著近在咫尺的娃娃,歎息一聲,他的女人就是這麼善良,被葉錦添這種老狐狸陷害了四年,她還替他說話。
他都懷疑,葉錦添是不是故意讓娃娃離開自己四年的!雖然有安全因素的考慮,但是他覺得以暗夜的實力,應該可以保護她的呀,那隻老狐狸,他還真的不知道他葫蘆裏賣點什麼藥,想要質問他都沒辦法了,因為他去了那邊,而他現在很鬱悶。
“不是怪,說不清楚!我對他的心情很複雜!”
“是因為我們分開的四年嗎?”
“嗯!”
“其實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我覺得這四年是對我們的考驗,因為有這四年,更加堅定了我們的愛情,所以我很感激他,雖然四年挺難熬的,但是我們都熬過來了。”
“你長大了!”風白逸親親她的小嘴,笑笑。“謝謝你這麼想!”
“師傅還是最疼我們的,讓你做酋長,讓我送他走!”
“小傻瓜!”風白逸歎了口氣,他的小女人永遠是這麼的善良。“怪不得你會在拉斯維加斯賭城贏了那麼多人!原來是跟葉錦添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