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店內客人走了個七七八八。
我和阿姨都想著趕緊把空出來的桌子都收拾好。所以我們忙完手裏的活就開始打掃了。
我正在收拾包間,因為還有客人在,所以還是有一些嘲雜。店內聽不見門外的聲音,門外也聽不見店內的聲音。我正在認真收拾,突然李千結從門外衝了進來。
“你幹什麼呢,門外來客人了不知道點菜嗎,就阿姨在外麵,醬料沒了也沒人去拿。”
我雖然腦子被罵得有點發懵,但還是平和的回答他。
“來人了嗎?我看著那麼多桌子沒收拾,有點時間我就來收拾了,阿姨剛才不也在嗎。”
“就那麼著急收拾桌子嗎?就不能先點菜?阿姨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問題是我沒看見來人了啊,我在包廂裏麵怎麼看得見外麵。”
“菜都沒點,忙著收拾什麼,還不去外麵幫忙。”他說完就出去了。
雖然心裏委屈,但我想著估計是今天大家都太累,所以脾氣就有點上來了。
我忍下所有不開心,和阿姨點菜,補貨,幫客人拿東西上菜,忙到了一點半。然後開始收攤,洗盤子。
最後隻剩下了他們烤菜用的醬料盤子,我就去門口等他們。誰知道我才剛到門口。李千結看見我就又開始罵了。
“一天天什麼也不會幹,忙著收拾什麼桌子,都快到下班時間了,還會有那麼多客人把桌子坐滿嗎?就不知道先點菜嗎?”
“我說了我不知道外麵來客人了,而且我是看見沒人了我才去收拾的,我又不是忙完了就在那裏坐著。”
“你看不見,阿姨又看見了?叫你你聽不見?”
“阿姨拿盤子去放,出來的時候當然能看見了,我在包廂怎麼看?而且裏麵那麼吵我能聽見嗎?你就不能好好說?剛才也和你說過了,現在你又說,如果我是在坐著休息,你說我,我無話可說,但我也是在忙,就你們忙嗎,就你們累嗎,我就不忙,我就不累?”
“李千結,你們烤菜就在烤爐邊站著,而我要店裏店外到處跑,隨時應對各種客人的奇葩要求。我就輕鬆了,我就是在玩了是吧?”
“說你你還不高興,本來就是你不對,來客人了你著急收拾桌子幹嘛?”
“李千結,我錯了,行了吧?我做什麼都是錯,我走,ok?”
吼完,我把圍裙脫了,用力丟在地上我就走了。
說實話,我挺害怕的,在這陌生的城市,除了他我誰也不認識,現在已經是午夜兩點了。平時就路癡的我還不認識路。
我隨機走了一條路,越走道路就越黑,走了十幾分鍾後,路燈已經徹底沒了,一片黑暗。
越走越害怕,但委屈感充斥著整個大腦,迫使我沒有一絲絲回去的想法。
寒風刺骨,我拉了拉穿在身上並不怎麼厚的大衣。壯著膽子繼續往前走。又過了十幾分鍾後,突然看見前麵有了亮光。
前麵昏暗的路燈給了我不少安全感,我加快了腳步。快速穿過了昏暗的街道。
又走了一條街後,我突然發現前麵的街道有些眼熟。原來我在我們店的後麵繞了一大圈,現在又回到了原來的那條街,隻不過我現在和千結他們的店在街道的兩頭。
我看了一眼店鋪的方向,毫不猶豫的轉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我穿過一條條的街,來到了我走得最多的一條街,小吃街。也沒什麼想吃的,就是莫名的想喝點酒。
平時滴酒不沾的我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想找個發泄口。經常聽朋友說,不開心了,喝點酒,醉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怎樣,所以嚐試性的買了兩罐。我就像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兒,提著酒走過一條條昏暗的街道,暈暈乎乎的喝著。
可是酒都喝完了,為什麼我大腦還是好清醒,什麼也沒忘。
“嗝~,都是……騙子,誰……誰說喝酒可以忘記一切的。都是大……大騙子。”
“嗝~李千結,你個大騙子,大……大豬蹄,就不知道來找我嗎?就……就不知道給我打電話嗎?”
“李千結,我要去哪啊?我……我能……能去哪啊?嗬嗬……”
“哈哈……,我能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