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ACT 1 出逃的大少爺(1 / 2)

墨西哥西北邊境,蒂華納

深夜裏,一輛黑色轎車停靠在碼頭邊,一名身著西裝的男子熄滅引擎,離開駕駛座,隨即,後座的車門被緩緩打開,另一名便服打扮,頭戴鴨舌帽的少年從裏頭走了下來。

前來跟他們接頭的漁夫此時早已在不遠處那輛快艇上等候著,透過一閃一閃的電筒燈光,向他們打著暗號。

蘇雷亞將手裏頭事先準備好的一個密封牛皮文件袋遞到尚白跟前,“機票證件和相關的手續已經辦妥,全都在裏頭,你收好來,不要弄丟了。”

完了他又道:“那漁夫是咱們這邊的人,他會載你過去加州,在聖迭戈港口上岸後,你會看見一輛藍色的雪佛蘭,這是鑰匙,車牌號刻在上麵,你按照手機導航開車前往機場,坐飛機到中國去找你外公。我隻能送你到這兒,後麵的事就得靠你自己了。”

尚白接過牛皮袋和車匙,將其收入背包中,用平淡冷靜的語調問:“你不跟我一塊走嗎?”

蘇雷亞隻輕輕笑了笑,搖頭,然後張開雙臂,“臨走前不給叔叔來個最後的告別?”

尚白二話不說,大步往前一跨,與他緊緊相擁在一塊。

“離開以後就不要再回來了,這裏早就不安全了,你父親生前招惹的仇家多到數不過來,他們個個都巴不得要你死。”

靜默了好一會兒,尚白低聲說:“知道了,你也多保重。”

和蘇雷亞做了道別,尚白乘上快艇,在隆隆的引擎聲伴隨下漸漸遠去,最後消失於黑暗夜色中。

中國,新越國際機場

“阿坤,鍾仔,你倆一左一右包抄,阿康從那邊繞路過去,大家都快一點!要讓捷少爺通過那道安檢口的話咱們就追不回來了!”

四位身穿黑色衣服的高大男子此時正滿頭大汗地在航站樓內奮力追趕著一名高中生,被追的高中少年邁開兩條筆直的長腿,在流動的人群中快速飛奔,帶起陣陣輕盈的微風。

今天是全國統一高考的日子,也是他18歲的生日。沈星捷自認不是塊讀書的料,高中這三年來,他呆在課室上課和他逃學的次數幾乎是對半平分的,一個月前,他瞞著自家老爹偷偷報了日本千葉縣的一家賽馬學校,所有的行程他都已經計劃好了,本打算先斬後奏,等過去日本那頭安頓好之後才向老爸知會一聲,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高考的前一個晚上,事情敗露了。

這事怪他自己,怨不得別人,是他過於嘚瑟,以為他家老子看不懂日語就把那報名表格複印件隨手亂扔在書桌上,卻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栽在了那個標誌著日本中央賽馬會的「JRA」LOGO上。

一怒之下的沈丹東把兒子的護照給沒收丟進了保險櫃裏,可沈星捷哪是輕易死心的人,趁著半夜偷偷溜進保險室直接把櫃子給撬了。

第二天一大早,東爺起床發現人沒了,再過去保險室一瞧,這兔崽子把保險櫃撬掉不說,離家出走前還故意用紅色的噴漆在牆麵上留下「有本事就來捉我」的囂張字樣,差點兒沒把東爺氣得爆血管。他沈丹東身為堂堂荃興坐館,連自家兔崽子都hold不住,這要讓外人知道,他威信何在?

憋著胸口的一堵火,沈丹東給下屬們放話,誰要能在沈星捷那混小子登機之前把丫給截胡,重賞十萬!

“前麵的人麻煩借過一下!有人拉肚子趕著上廁所!”沈星捷大聲嚷嚷地為自己開路,他撒腿狂跑,時而閃躲著身邊的行人,時而扭過頭去朝後方張望。

眼前一位推著行李車的旅客正往他這邊迎麵走來,眼見閃避不及,快要撞上了,那位旅客不由發出一聲驚呼,沈星捷反應迅敏從原地魚躍而起,側手反抓住推車上的拉杆箱,以此作為支點,來了個利索的前空翻躲開行人。

甭看他學習一塌糊塗,體育細胞卻是出類拔萃,當他四平八穩重新落回到地麵的時候,後腦勺紮著的那根小辮子一翹一翹地抖動著,跟它的主人一樣得意又囂張。

再次向後望去,沈星捷已經把追兵甩開了一大截距離,他樂嗬著一邊吹口哨一邊給後麵的家夥比了個中指,自言自語笑嘿,“誰特麼也別想阻攔小爺實現夢想~”

前一秒才剛嘚瑟完,結果忘了看路,再次扭過頭去時候,與剛好經過身邊的人猛撞一下,沈星捷差點摔跤,他的書包被甩了出去。

對方原本戴在頭頂的鴨舌帽也因為剛才猛烈的撞擊而被掀翻掉落在地上,對於沈星捷的無禮舉止,他什麼也沒說,回以了一記凶狠的瞪視。

正在趕時間的沈星捷沒空搭理眼前這人,連句道歉的話也來不及說,他匆匆忙地彎腰撿起自己的書包,以最快速度趕往安檢口。

當工作人員讓出示護照和登機牌的時候,沈星捷把手伸進書包裏摸了好一會,等他找到護照攤開一看,整個人忽然愣住,傻眼了,這護照根本就不是他的,不僅如此,這書包裏麵裝的所有東西沒有一件是他的。

登機牌和護照都對不上號,沈星捷過不了安檢。這下糟了,他當初壓根沒發現那個和他發生碰撞的家夥竟然和自己用的是同款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