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勳不一樣,李勳從小被送入大燕京都作為質子,其情義之涼薄絕非一般。是以他這敢把李勳當帝王對待,絕不敢當自己的親兄弟。
李勳是君,早就沒了兄弟之情,也就是李朔那傻子,還會傻乎乎的為李勳打天下。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李勳正大光明的出宮,正大光明的出現在李召的床前,李召掙紮了一下想起身,奈何一臉的病容,看上去還真是病的不輕。
這李家諸多兒子,唯有這老三慶王是個病秧子,在所有人眼裏他是最沒用的一個。沒有受寵的母妃,沒有引以為傲的武功卓絕,更不是李勳這般才富五車。
所以一直以來,李召最不得先帝的歡心。
“皇上!”李召幾欲行禮,卻被李勳一把摁住。
“罷了!”李勳坐下,“朕就是來瞧瞧你,你病了這些日子,朕一直忙著朝政,是在也沒時間過來看看。而今覺得如何?朕今兒帶了太醫過來,給你好好的看一看。”
李召是真的有舊疾,所以他也不擔心李勳來這一招。
謝恩之後,太醫便上前給李召診脈。
李召的確有病,所以太醫也是照實說。
這風寒痼疾,體有寒涼,的確不易好,要是半道上累著,更是容易出事。所以在京中養著,倒也是無可厚非之事。
聽得這話,李召心裏鬆了半口氣。
哪知李勳話鋒一轉,“是否這宮外飲食不當?未能好好調理之故?”
說著,李勳一臉的懊惱之色,“真當時朕這當弟弟的未能盡到情分,是以朕決定將三哥接到宮裏去靜養。這咱們兄弟兩個同吃同住,想來定能好得快一些。”
李召萬萬沒想到李勳會來這一招,當即有些懵逼,等著回過神來,趕緊下床謝恩。
單薄的身子,跪在自己腳下,李勳的眼睛裏掠過一絲精芒,轉而又換成了兄弟間的手足情深,“三哥何必如此,大家都是自家兄弟,雖非同母所生,然則李家皇朝,如今剩下的男兒也不多了。”
“而今天下太平,想來父皇也定然會期許,咱們兄弟之間能和平共處,共同扶持我大齊基業,國祚萬年。”李勳將李召攙起,“兄弟之間,不必客氣,三哥可莫要拒絕朕的好意。”
李召的話被堵死,此刻愣是一句都說不出來。
李勳想來是早有準備,是以這會李召若是拒絕,便是悖逆帝王的好意,不領老四的兄弟之情。這帝王隆恩,你不接也得接。
“臣……”李召喘著氣,低低的咳嗽著,“謝主隆恩。”
所謂的同吃同住,不過是李勳的策略罷了!
李召想著,終是棋差一招,被李勳捏著尾巴!
要麼,他承認自己病愈,趕緊離開京城回到駐地。但一承認,便是欺君之罪。
要麼,他繼續裝病,變成李勳眼皮子底下的囚徒,看似隆恩浩蕩,實則……寸步難行,生死握於李勳之手,成為俎上魚肉。
不管哪一種,對李召而言都是弊大於利。
這次,真當騎虎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