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嫻呼吸微促,本能的捂著自己的肚子。
黑衣人瞧著她這動作,眼睛裏的笑意更是濃鬱了不少,“怎麼,蘇側妃覺得咱們會拿這孩子下手?”
“孩子是無辜的。”蘇嫻忙道,“不管你們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隻是還望主上不要對孩子下手。”這大概便是母性。
“蘇側妃這是在彰顯自己的良知?”黑衣人笑得涼薄,“真是可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這麼有情有義。當初哭著跪著求著,死活要賴著主上不走,拚了一身的氣力去學文習武,難道就是為了給李朔生孩子?”
“蘇姑娘,你可真叫人刮目相看!”
最後那一句,說得蘇嫻心肝直顫。
沒了這孩子,她還如何能留得住李朔?這可是她跟李朔,最好的牽連點,是以無論如何這個孩子都不能出事。自從胭脂死後,蘇嫻便很少再向那頭彙報什麼,饒是有……也隻是似是而非的消息。
如今……怕是躲不過了。
黑衣人深吸一口氣,“主子說了,教蘇側妃好生考量,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孩子還把自己的命也給丟了。兩天後便是皇上的生辰,殿下說了,請蘇側妃務必小心謹慎,無論如何不許晉王殿下出席。”
“可這是皇上生辰,晉王殿下不可能不去。”蘇嫻急了。
黑衣人走到窗口,“那就得看蘇側妃自己的本事了。”
音落,黑衣人縱身而去,宛若踏雪無痕。
蘇嫻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難道真的要抱著李朔的大腿,求著讓他別去?可轉念一想又不對,自從李朔受傷歸來之後,便一直沉默寡言,甚至於很少見她。
李朔把他自己關在書房裏,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所以到了現在蘇嫻已經猜不透自己在李朔的心裏,是否還有曾經的分量。
所謂的重不重要,其實也隻是男人的一念之間罷了!
蝶兒在外頭叩門,低低的喊了一聲,“側妃?”
蘇嫻猛地回過神來,當即斂了麵上的慌亂,“進來。”
“是!”蝶兒快速端著手中的羹湯進門,“側妃,藥來了。”
大夫給開的藥,如今蘇嫻快要臨盆,這藥能讓她來日生產的時候少一些痛苦,以便可以順利的生下孩子。
孩子……
生孩子……
蘇嫻幾不可見的蹙眉,抬頭看著蝶兒,“我有些身子不舒服,你去幫我把大夫叫來。”這大夫從她有孕開始便一直伺候著,往日她也給了不少好處,所以今日能用得著,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自己的把柄捏在主上的手裏,若是不照辦,別說是自己的孩子,恐怕連她這條命都保不住。在這個時候,她隻能選擇自保,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蝶兒當下急了,“奴婢這就去,隻是側妃,要通知王爺嗎?”
“不必。”蘇嫻忙道,“我隻是有一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