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總不能不見吧?萬一他想起了什麼,能救主子,你這廂不是耽擱了嗎?”阿六說得也在理。
夕陽深吸一口氣,那便去見胡王吧!胡王知道她是桑榆身邊的人,想來也不會過多為難。進了門,夕陽看著雙目失明的胡王沒有說話。
許是聽得氣息和腳步聲不對,胡王的臉色當時就沉了下來,“你家主子呢?”
夕陽瞧了阿六一眼,盡量與胡王保持安全距離,“主子身子不適,所以、所以讓奴婢過來問問,胡王殿下到底有什麼事需要……”
“讓沐桑榆過來。”胡王厲喝。
夕陽咽了一口口水,瞧著胡王那架勢,心裏頭格外的害怕。這胡王曾經是個生殺無情之人,是以一旦動怒便足以叫人望而生畏。那種與生俱來的皇家之威,絕不是一般人可以靠近的。
“主子……主子真的身子不適。”夕陽低低的說著。
“桑榆到底怎麼了?”胡王冷了音色,仿佛已經意識到了不太對勁。
夕陽看了阿六一眼,仍是沒敢多說,還是那一句,“身子不太舒服,所以睡著呢!”
“恐怕不是不舒服那麼簡單吧?”胡王冷然,“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了,她是不是已經出事了?你們若敢瞞著,到時候別怪我……”
“不是!”夕陽張了張嘴,滿臉懼色,“是真的不舒服,如今主子一覺能睡幾日,實在是……”
“你說什麼?”胡王頓住,“幾日?”
驀地,胡王駭然,“那她的五識可好?”
夕陽扭頭看著阿六,阿六道,“所謂五識便是人的眼睛,舌頭,鼻子,還有……”
“別說了!”夕陽呼吸微促,麵色慌亂到了極致,“主子……主子扛不住了。”
胡王慢慢悠悠的坐下來,“為何突然之間會變成這樣?你們有事瞞著我。”
難道要告訴胡王,桑榆有孕之事?
夕陽可不敢,隻能找個由頭,“主子的身子本有寒滯,大夫說過女子本就陰寒,如今還有寒滯在身,是以會格外虛弱。主子冬日裏染了風寒,一病數月始終不見好,時日長久便成了這副模樣。”
“晉王不管?”胡王問。
夕陽忙道,“管!管!自然是要管的,可是藥石罔效,大夫都束手無策。這寒滯連帶著身上的蠱毒凝在一處,便是、便是大羅神仙也是沒法子。是以這些日子殿下一直在找鬼醫,可這鬼醫始終不見蹤跡!”
“我今日找桑榆過來,就是為了這個事兒。”胡王冷了眸色,“為了桑榆的命,我隻能對不起先帝了。京城外三十裏地有一個村子,在村口那枯井底下有個暗道。裏麵藏著一樣東西,那東西足以讓不死不救那老東西,不惜一切的現身。”
夕陽一愣,“王爺為何早前不說?”
胡王眸中情緒複雜,“被李朔關了太久,酒喝太多,腦子早就不夠用了。而今方想起來,所以才讓桑榆來一趟。既然桑榆病著,李朔又願意管這檔事,那你就轉告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桑榆死了。”
夕陽欣喜若狂,“奴婢這就去。”
身後,胡王勾唇笑得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