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有個方芷韻,所以這程來鳳母女被利用陷害少主。”龜公壓低了聲音,“姑娘,您這是真的要查少主?若是被上頭知道,其禍不小……”
“我心裏有數。”月娘冷了眉頭,“這事我會自己小心。”
龜公行禮退下。
月娘想了想,等著撤離了京城,她得去一趟丹州。
桑榆回到晉王府的廂房,遠遠就聽到了程來鳳母女的爭吵,臉色當即沉了下來。
“姐姐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就是。”夕陽道,“這母女兩個也不知在搞什麼,萬一衝撞了你便不太好了。”終是得顧慮著桑榆的身子,這孩子可是好不容易得來的。
“好!”桑榆可不敢拿自己開玩笑,大夫叮囑她要好生靜養,這畢竟是她與李朔的第一個孩子,是他們的骨血,豈敢大意。
何況為了這程來鳳母女,實在不值。
眼見著桑榆回去了,夕陽這才過去看情況。
這還沒進門呢,便聽得裏頭傳來瓷器破碎之音,約莫是在砸東西,聽得人心裏一陣陣的揪著。夕陽拎著裙擺湊到了窗外貼耳聽著,裏麵程來鳳的聲音跟炮仗一樣,刺耳得很。
“你個小丫頭片子,如今外頭找好了人家所以連娘都不要了是嗎?好啊,好你個狼心狗肺的,你娘我養你這麼大容易嗎?你竟然一門心思的要跟著外人跑,真是白眼狼!”
沐雨珊哭哭啼啼的,始終是那一副委屈至極的柔弱模樣,“娘,你到底在說什麼?我真的沒有錢,那些金元寶不都讓你丟在賭坊了嗎?連側妃給的,你也一並輸了,你還想讓我怎樣?”
“難道你要把我賣青樓給你賺錢,你才甘心嗎?娘,你這是在逼死我。屋子裏你都搜遍了,你也看到了,我沒錢沒錢沒錢!”
夕陽扒著窗口聽牆角。
聽得程來鳳越說越來氣,“那你把腕上的玉鐲子給我捋下來,那東西能值不少錢,我得拿去當鋪當了再說!”
這下子,沐雨珊不依,說什麼都不答應。
“不!娘你把能賣的都賣了,如今我就剩下這個,死也不能給你!”沐雨珊哭著喊著。
程來鳳本就是個潑婦,這會哪管得了這麼多,摁著沐雨珊在地上就開始捋她手腕上的玉鐲子。
夕陽探出腦袋,睜大眼睛瞧著擠在地上的母女兩個,總算看清楚了程來鳳口中“值錢”的玉鐲子,看上去還真的不錯。
沐雨珊哭著喊著,“娘,你要是真沒錢你就去找沐桑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再不濟也曾經是晉王殿下的女人,晉王不會不管她……我這鐲子您要是今兒給賣了,來日咱們就一刀兩斷。”
程來鳳一怔,“你說什麼?”
“我的前程若是斷了,娘您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你想寄人籬下到什麼時候?這晉王府說到底,跟咱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沐雨珊哭訴,“沒有沐桑榆,咱們什麼都不是!”
這話倒是真的。
夕陽一聽這話,心知這母女兩個怕是要使壞,撒腿就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