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哪裏搞錯了吧!
訴雖說起因有點烏龍,但這件事情整體來說對賀汐是百利無一害的。當媒婆登了賀府的門說明來意之後,賀府人整體都愣了那麼一會兒。
新上任的縣令大人,京城來的,出自戶部侍郎府上,雖說是庶子吧,卻是當朝探花郎。這樣的人就是為了今後的仕途選擇外放到括蒼縣也還說得過去,但是要娶賀汐?商女、庶女,這兩個大印蓋在賀汐身上,她憑什麼做縣令夫人?
沒錯,是正頭夫人,不是側室不是妾!
小李氏聽聞這個消息,整個人都不好了。她自從生下畸形胎兒,自己也元氣大傷,這麼久了下床都困難。或者是病中多思,總覺得賀老爺待她也不如從前那麼好了。
而害得她如此的那個賤人的女兒,竟然要成為縣令夫人,要騎到她都頭上了!
她不禁想起這些年如何磋磨賀汐的:故意指派丫鬟過去在賀汐身邊作威作福、讓賀涵羞辱賀汐,搶奪她的東西……賀汐若真成了縣令夫人,她還有活路?
“不,不,我一定要阻止這一切……”淚水從小李氏眼中滾落,她有些歇斯底裏的喊著,可是現在她根本無力阻止這一切了。
這滿府裏,也隻有小李氏一人不滿這門親事。春蘭自不必說,連賀老爺都高興極了,還發話說要給賀汐準備一份貴重的嫁妝。
自己的女兒能攀上縣令大人,這對賀府可是百利無一害啊。想當初他娶大李氏和李主簿府上攀親都是高攀,若不是賀老太太和李老太太是手帕交怕也不能成。現在賀汐竟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賀老太太也高興,不過到底在賀崢耳邊念叨了幾句:“就可惜賀涵年紀太小,不然……”
不然?不然肯定成不了,賀崢心道,誰知道這個縣令大人有這癖好,就喜歡庶出的,這小時候的心理陰影也太大了吧。
“祖母,孫兒不喜歡賀涵。”
賀老太太頓了頓,“……那也罷了。”反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必說出來讓賀崢不高興。
為賀汐的婚事高興的同時,賀崢也有自己的打算:聽說這寧城寧縣令還是當朝的探花郎??這可得請過來,多少為他家舒忱講講課啊!
這輿論也是有好的一麵也有壞的一麵。有人羨慕賀家大小姐一介商女攀上了縣令大人這顆大樹,自然也有人說酸話。
“這縣令大人初到括蒼縣,想必是根基不穩才會選擇和當地豪紳結親。等過些年大人將縣裏諸事都掌握在手,哪裏還看得上這賀家小姐……”這日,在合書布莊裏賀崢就聽到幾個長舌婦人在說道。
賀崢皺了皺眉,仔細看去,是縣裏幾個沒入仕的秀才舉人家的娘子。那舉人家的還算體麵,秀才家的卻是頗有幾分寒酸,幾人正在那裏看著這一季度打折的布料。
“說起這賀家小姐,我竟沒見過長什麼樣子——她那個嫡母從來隻帶自己的親生女兒出來賞花赴宴。”
“那是,”先前說話那婦人接口道:“一個庶女,誰沒事兒帶在身邊,要我我也隻帶自己的女兒。庶女最上不得台麵。”
“唉,你們聽說了沒,之前那賀太太生出一個怪物的事兒?”
“這事兒誰不知道?說是那賀太太陰損的事情幹多了,遭了報應了!”
“我說啊,這賀大小姐的嫡母是這麼個玩意兒,她自己又能好到哪裏去,想來也是個歹毒胚子。”婦人說道,手下摸著一匹粉紅色的花布:“唉,這塊兒布可真不錯。我家的女兒今年十五了,最是端莊美麗大方,要是用這塊料子做了新衣,那賀家小姐還不被比到地下去。”婦人酸溜溜道。“夥計,這塊布給我扯三尺,給我女兒做條裙子去……可給我讓的多多的,算便宜些呀。”
賀崢皺了皺眉,對掌櫃的揮了揮手。那掌櫃的立刻上前,把那料子從那婦人手裏拽了回來:“這位夫人,不好意思,這布咱們店裏不賣了。”
那婦人愣了愣,叫道:“你擺在這裏,怎麼就不賣了?”這縣裏的布料要說便宜,還屬這合書布莊的打折布料。雖說都是去年的過時不料,質量確實沒的說。若去別的布莊,是再買不到這麼又便宜又好的布的。
掌櫃的道:“若是別人買,自然是賣的。隻是幾位來買,我們賀家的布莊卻是不賣的。”
幾個婦人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她們自然是知道這裏是賀家的布莊,才想起這事兒順嘴說幾句酸話。誰知道這布莊竟反應這麼大。
有兩個婦人連忙撇清關係:“掌櫃的,這我們可什麼都沒說啊,和我們沒關係。”
為首那婦人狠狠瞪了她倆一眼,恨道:“不賣就不賣,這括蒼縣還少了賣布的不成。”說罷跺跺腳,扭頭走了。
剩下的婦人也覺得沒意思,連忙跟著一起走了。
賀崢冷笑道:“去查清楚這些人家,以後都不賣布給他們。跟酒樓那邊也通個氣兒。”頓了頓又道:“老宅那邊的鋪子也去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