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坐在下首的張思萱偷偷笑出了聲。原來張思雪的太子妃之位隻是自家傳聞啊,並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張思萱瞬間感覺在這個大姐麵前,她也有底氣了起來。
“笑什麼?你大姐當不成太子妃,你很開心是不是?!”張夫人瞪了張思萱一眼,拍著桌子怒道,“你以為你大姐當不了太子妃,你就能當五皇妃了嗎?想得美!哼,果然是小婦養的,不知檢點,見到個有身份的男人,就想著往上撲。你以為你那點子心思大家都看不見嗎?給我去祠堂跪著去!沒我的話,就別想出來!”
“母親!女兒何錯之有?”張思萱不服,辯道,“今日是女兒給二哥送禮,偶遇了五皇子,要怪,也要先怪二哥,誰讓他把五皇子帶進來的?再說了,同是丞相之女,為什麼姐姐能做太子妃,我連一個沒權沒勢的五皇妃都做不得?”
“為什麼?你還好意思問?!”張夫人厲聲道,“你以為皇子是什麼身份,能由著你挑撿的嗎?難道皇家除了我們張家,就不能娶別人了?給我趁早收起你那些心思,你的婚事我會安排好的,不會讓你委屈就是!”
“不會讓我委屈?那母親準備把我嫁給何人?”張思萱不忿道,“是張侍郎家的公子,還是錢大人家的少爺?母親,都是父親的女兒,你不能因嫡庶之別就如此待我。你能讓大姐做太子正妃,卻要我下嫁屬官之子,如此豈非太過不公?!”
“不公?哪裏不公了?”張夫人大怒道,“你姨娘不過是府上家奴出身,趁著主母有孕爬了主人的床才有的你。怎麼,有這樣的姨娘還不夠,還想讓皇子也跟著你叫姨娘為娘是嗎?我就是平時太過仁慈,才縱得你如今如此心大。來人!給我把二小姐帶下去,關祠堂裏抄寫《女誡》,沒有十遍,不許給我出來!”
聽到張夫人的傳喚,門外進來兩個嬤嬤,將哭喊的張思萱帶了下去。
“你們兩個,也給我聽著!”張夫人盯著張宏傑和張思雪道,“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好,你們一個個別自以為是的當成了耳邊風。太子是儲君,未來的國君,不趁著時間早,和太子攀上關係,難道要等著將來被別人占了先,回過頭來嘲笑羞辱你們嗎?母親的話,你們放心裏好好想想!”
“是”張宏傑與張思雪對視一眼,無奈的應了下來。張夫人正在火頭上,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還有,思雪,你不要再和那個朱小姐來往了。”臨走前,張夫人告誡張思雪道,“不過是個武夫之女,堂堂相府千金,居然還要跟她結拜?這不是笑話麼?你自己自貶身價,讓別人瞧不起,可別帶累了整個相府!”
張思雪與張宏傑走出淨心堂來,對視一眼,不由的同時歎了一口氣。
對於張夫人,他們是打心裏尊重敬愛的,然而彼此三觀不同,張夫人的許多做法他們兩個都不讚同,小事也就罷了,大事上卻常有爭執。
“二哥,你也覺得我和慧姐姐結交不對嗎?”張思雪問道。
“母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張宏傑搖了搖頭,“連我與五皇子結交,她都不看在眼裏呢。母親她整日囿於內宅,見識有限,你若真聽了她的,才叫糟糕呢。朋友之交,貴在知心,如果困於身份之別,反而玷汙了友情的純真。我雖然不了解那位朱小姐,但我相信你的眼光,朱小姐身上定有過人之處。”
“謝謝二哥。”張思雪微微一笑,轉頭道,“二哥,你的那本詩集我已經給寧姐姐送去了。過幾日,我還準備邀寧姐姐做客。二哥可有什麼話要囑咐妹妹嗎?”
“我……我……”張宏傑漲紅了臉,有些手足無措,好一會兒才傻傻道,“思雪,你把我的詩集送給了寧小姐,這事……會不會對寧小姐有影響?”
“無妨,”張思雪笑了笑,“二哥你是新科狀元,你的詩集人人追捧,坊間流傳甚廣,不會對寧姐姐有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