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輕聲細語說重話。
哎呀媽呀,怎麼這事誠王都知道。王鶴之一聽忙在心裏叫苦不迭。但同時又有一股疑慮湧上心頭,這司柔都嫁進誠王府半年了,怎麼誠王現在才來過問此事。可真是令人費解。
這王鶴之到底是狡猾,他搞不清王爺此番登門質問究竟是何用意,但先跪拜認錯總不會錯,於是他腿一軟便給誠王跪下了。
“王大人,你這是做甚?”誠王皺著眉頭看他。
於是故事會作者王鶴之同誌在幾分鍾之內就編了個合情合理的故事說給了誠王聽。
他說:“王妃的確在老家上林有位兒時的好友,那封想從飛毛腿信客行寄出的信也的確是要寄給他。但是信的內容就隻是敘舊,絕無誠王殿下多想的兒女私情。且王妃還在信劄裏告知那位故人她即將出閣之喜。”
“既然隻是敘舊的信劄,別無其它,那為何王大人還要將其截下呢?”誠王對他此番闡述頗有疑慮。
“那完全是臣出於對誠王及王妃殿下的安全考慮。一封從京都寄至天都上林的信劄要輾轉多地,經傳數人之手,臣是覺得太費周章,恐多生事端,才出此下策。”
聽完這個聲情並茂的故事,誠王沉吟不語,一時之間對他所言難辨真偽,故讓他先起身,看天色也不早了,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不如就此打住。
誰知,竟在出門之時,與人撞了個滿懷。自己還未看清這來者麵目,就聽聞王鶴之大聲嗬斥道:“雅夕,你一個女兒家舉止怎如此粗魯,還不快跪下給誠王殿下賠罪。”他方才知道進門者是王鶴之府上的千金王雅夕。
“起來,不知者無罪。”誠王說罷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王宅。
在回府的馬車上,誠王的心裏始終耿耿於懷。小柔的兒時好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兒時好友,想到這兒,不覺心裏泛起陣陣醋意。還有這個王鶴之巧舌如簧,極善於捕捉他人之所想,當年他也是賣友求榮投靠父皇,這等小人未來還需多加提防才是。
一路上誠王都是眉頭緊鎖,無舒展之時。
……
沒曾想,小柔今日竟破天荒的坐在餐桌前等著年安回府用膳。看到她的頃刻間,年安緊鎖的眉頭當下便化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由衷的笑意。
王妃還沒開口,春翎就在一旁先咋呼開了,對王爺嘰嘰喳喳的說道這一桌子菜都是王妃親自下廚房做監工看著廚子們做的。本來年安最厭嘈雜,但今日他卻盼著春翎能多說一些。
看到滿桌子都是自己愛吃的菜,年安心裏溢滿甜蜜。他握住小柔的手說道:“你辛苦了。”
小柔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隻不過是多去了兩趟膳堂,指手畫腳了一番,哪裏辛苦,你可別聽春翎添油加醋。”說罷她瞪了春翎一眼。
“那也是極辛苦的,馴化可是個苦差事。你又久傷未愈,還要如此操勞。”年安的語氣裏是滿滿的寵溺。
“被你這麼一說,如果我哪天親自下廚,豈不是要辛苦死了。”小柔貧嘴道。
“那我陪你。聽嶽父說,你廚藝甚佳,不知未來我可有幸品嚐?”
小柔低頭含笑,說道:“你要想吃,我做便是。”
年安與小柔成婚已近半年,一直是分房而臥。晚膳後,年安陪小柔在府中漫步消食,剛走到小柔的臥房門外,天上竟又開始下起綿綿細雨,誠王便進屋躲雨。
兩人各拿一卷書借燭光坐於桌前閱之。不知不覺,夜已深了,小柔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
“年安,我想就寢了。”
不難聽出,她已下逐客令。
年安點了點頭,起身看了看窗外,屋外的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他一回頭,見小柔遞了把油傘過來。
借由燭光看著她的巴掌小臉,年安覺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
他不知哪來的勇氣,接過傘放置桌上,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雙手,在她耳邊呢喃道:“我想今晚在此就寢。”
他感到她的手開始顫抖。
就在她開口說道:“年安......”之時,他一把摟住她,臉貼在她的肌膚上,低聲輕語:“小柔,不要拒我。”
感到她正在猶豫之時,他索性一把抱起她,輕放於床榻之上,他看到她的臉已滿是通紅。他輕輕卸去她的外衣,憐愛的撫著她清麗的麵容,撥開遮擋著紅唇的青絲,並吹滅了蠟燭......
在一片漆黑中,小柔的一滴淚從眼角緩緩滑落……